微凉的指尖,激起她一阵战栗。

姜雪宁声音在发抖:“先、先生……”

指腹压着的肌肤,实在细嫩,仿佛压一下便要留下个印子似的,吹弹可破。

仰着脸看人,纤细的脖颈便露了出来。

谢危看了一眼,仿佛想要感知出什么似的,也或许是藏在皮囊深处的恶意悄然溢出,让他仍旧没有撤回手来,只是道:“人之存世,先利己,后利人。我瞧着你在宫里,步步小心谨慎,只当你是头脑清醒的。不曾想出得宫去,倒损了心智。宁二,记不记得刚入宫时,我对你说过什么?”

他说,叫她听话些,别惹他生气。

谢危的杀心从不作假。

姜雪宁动也不敢多动一下,回道:“记得。”

谢危的指尖于是用了力,她脸颊边还有伤口,压得她疼了,轻轻蹙眉,才略略松手,声音却越见冷酷:“倘若此次不是我,你死了十回也有余了!”

他这般举动,无情之余,实有一分出格。

可姜雪宁自来视他如圣如魔,上一世斗胆自荐枕席也不过自取其辱,更知他学道学佛清心寡欲不近女色,是以半点都没往别处想,只当谢危是厌憎她,折磨她。

他沉怒越显,她越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