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肉跳,面上也瞬间没了血色。
连姜伯游都有些没想到。
谢危在朝为官, 为人处世沉稳持重,行止挑不出差错有其气度,所有人几乎都已经习惯了, 自然也包括姜伯游。方才这看似温和的一番话语里, 更藏着万般的凶险!
只是比起惊慌来,更多的是意外
原以为谢危在宫中当先生, 纵然对自己这不成器的女儿多有照顾,可想来也只是看在同僚的面子上,该不至于发自心底地器重宁姐儿, 对她另眼相看。
可眼下看, 似乎并非如此。
话到此处,再多说一句只怕都要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姜伯游为官多年, 素知收敛的道理, 也庆幸谢危这话面上说得温和,无论如何都有台阶下。
于是一笑:“居安说得甚是,宁姐儿就是淘气些, 不打紧。”
他向孟氏摆了摆手:“临淄王殿下品行贵重,又得圣心, 该是良配。蕙姐儿这一桩亲事实在不算差,钦天监那边很快就要定日子来,家中需要准备的事情良多,千头万绪,夫人还是抓紧时间操持起来吧。”
孟氏被谢危一句话戳了痛脚,抓了七寸,方才咬牙要责斥姜雪宁的气焰都小了,眼皮跳了几跳,到底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去了。
姜雪宁背对着,没回头看一眼。
姜雪蕙面有惭色,似乎想说点什么,可眼下这场景实在不是她说话的地方,只好苦笑了一声,无言向姜伯游与谢危裣衽一礼,这才退走。
姜雪宁还埋头用那锦帕擦手。
谢危搭着眼帘瞧她,只见她擦拭的力道颇大,右手手背上都蹭红了一大片,分明已经擦干净了污迹,却还似泄愤般没有停下,一张白生生的小脸上浑无表情。
他便道:“人都走了。”
姜雪宁的动作这才停下,原本雪白的锦帕抓在手里已经皱了,且染污了一片,倒不好意思再递还给谢危,便留在了自己手中,低低道一声:“谢谢先生。”
谢危道:“长公主准备和亲,宫里的学也不上了,功课没落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