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也不知戳中了哪根不对劲的筋,嗤地冷笑了一声。

姜雪宁听见,这才看过去。

往昔京中幽篁馆的奸商吕老板,如今瞧着竟也一身狼狈,长衫上泥水点点倒也罢了,还被不知哪里横斜出来的枝桠划破了几道口子。

见了姜雪宁看过来,他也还是一张冷脸。

甚至还翻了个白眼,原本拿在手里的账册朝那战战兢兢的主簿桌上一扔,转身就走了。

姜雪宁竟不好形容那一刻的感觉,是……

敌意?

吕显对她有什么敌意?

那头谢危却没走过来,只立在边上看着。

吕显走近了就冷笑:“好心当做驴肝肺,为他人做一身嫁衣裳!”

谢危瞅他。

吕显越发不耐烦,骂道:“忻州管军中粮草辎重的账册根本对不上数,以前每一年都是坏账,原本那王成就是个搜刮民脂民膏的老王八,他留下来的人一个也不中用,手脚做了不知多少。我手底下带了不少人来,正好全抽掉,换个干净!”

说完他好像更生气了,转身要往城里走。

谢危在他背后挑眉:“你手脚就很干净?”

吕显差点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