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伯语气极为夸张:“可那个陈则眠他是个男人!”
陆自臻更加疑惑:“男人怎么了?你不是吗?”
堂伯:“”
这话一出,不仅堂伯无言以对,众人更是大为震惊。
正在他们还想说些什么之时,房门突然轻轻一响。
陆灼年推门而入。
病房内,众人陡然噤声。
陆自瑧昏迷这段时间,他们都见识过陆灼年的铁血手腕,尽管是晚辈,但处理家族事务时,却铁面无私、杀伐决断,让人不得不心生敬畏。
此刻,他静静伫立在门口,目光深邃如渊,仿佛能洞悉每个人的心思。
堂伯不知刚才那些话,被陆灼年听到了多少,不由心生忐忑。
众人面面相觑,气氛逐渐变得凝重。
陆灼年环视满屋子长辈,不轻不重地吐出五个字:“还真是热闹。”
陆自瑧看到陆灼年,放下茶杯:“小眠还睡着呢?”
陆灼年点点头:“在睡。”
陆自瑧眼中浮现一丝笑意:“他昨晚在我耳边嘀嘀咕咕可没少说话,看来是累着了。”
陆灼年抿起唇角:“医生说多和您讲话有好处,他听进去了。”
陆自瑧意有所指道:“是个实心眼的孝顺孩子。”
陆灼年说:“但他胆子很小,要是知道吵到了您,估计会被吓跑。”
陆自瑧心领神会:“说什么吵不吵的,昏迷的人能听清什么?”
众人不知这父子俩在打什么哑谜,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陆自瑧目光轻扫左右:“灼年,你的诸位叔伯今日都在场,有些话我正好一并说了。”
闻言,众人心中皆是一凛,隐约猜到陆自瑧接下来的话,恐怕与陆家权力交接相关。
陆自瑧久病体弱,声音并不洪亮,甚至还有些气虚,但说出的话却很有分量:“我这一病是个考验,你做得不错,以后陆家,我就交到你手里了。”
此言一出,陆家众人神色各异,却不敢有何异议,只不约而同看向陆灼年。
这话换了旁人听,或许还要琢磨琢磨是否是试探,少不得要推辞谦让一番,可昨晚陈则眠那番话,父子二人都听到了心里去。
故而陆灼年并未辞让,只是颔首应道:“好的,爸,我会管好家里和公司,不会让您失望的。”
陆自瑧坐起身,拍了拍床示意儿子坐下。
陆灼年侧身看向父亲。
陆自瑧语重心长道:“灼年,陆家富贵已极,前途发展不必强求,人生在世几十载,有比钱和权更重要的东西,小眠心疼你辛苦,爸爸也心疼。”
陆灼年喉间酸涩,眼眶微红:“我知道了,爸。”
“陆家我是交给灼年了,但该搭手的事我也不会旁观,尤其是灼年的婚事。”陆自瑧环视周围的陆家人,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小眠是灼年认定的人,我和他母亲也都非常满意,轮不到旁人商榷,你们谁若是做不到真心祝福,那婚礼上也不差这一双筷子。”
陆自瑧积威已久,陆家人都知道他说到做到,哪里还敢表示反对?
一时间,众人倒戈,纷纷转了口风,谁也不敢再提什么男女,这个夸两人般配无比,那个赞陈则眠才貌双全。
陆灼年垂眸不语,和陆自瑧相视一笑。
父子二人低头品茗,静听这些人大讲溢美之词。
众人越说越夸张,讲到最后没词了,连陈则眠在角落里玩水的事都拿出来夸了一遍,说着孩子至纯至孝,苦心钻研立筷子叫魂术,苍天不负苦心人,还真把陆老爷子的魂叫回来了。
“真是天才啊!”
信道教的那个堂叔感叹道:“这不正暗合了上善若水之道吗?有道是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小眠性格温柔似水,和灼年的这个‘灼’字乃是天作之合。”
纵然是沉稳如陆灼年,在听到‘温柔似水’四个字时也忍不住呛咳一声。
他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