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听得出来他的懊悔,嘴巴动动没有应,离开他的手,收拾好下楼。

陆钦赶紧穿好衣服追上去,来不及洗漱也不管了,连跑带跳下楼,正赶上程安撑了把伞出去。

他环顾店里,也管不了其他的了,看见角落有把锁,关了灯虚虚挂在门上,冲进雨里,十几步钻到程安伞下。

他把伞接过来,程安脚步顿了顿,被他抓住机会,额头贴过来,“怎么这么烫,喉咙痛不痛?”

问完,眼睁睁的看着程安的眼睛比刚才更红。

不要答案,他也知道他是很难受的了,明明周围是雨,很凉快,心却像在油锅,想着昨晚。阳台玻璃没关,风带着雨汽那么大,程安又出了很多汗,都是自己害的。

一下子,陆钦恨不得抱他、背他,伞往他那边倾,“是不是要去吊针?”

语气这么软,还拿手抚自己的脸,程安没有绷住,“嗯”声应他。委屈,也有点娇气,病起来撒的,统统被可爱包揽。

他肯应自己,陆钦松了口气,抓着他的手往前走,“我陪你去,到了地方我给你买粥。”

到诊所的路不长,一条街,不到三百米,程安被他牵着,到了地方收了雨伞进去看医生。

医生是位四十往上,五十不到的男人,先让程安量体温,量完确实是发热,又问程安身上哪里不舒服,让程安张嘴看了看喉咙。

关了电筒他对程安说,“扁桃体肿得有点厉害,打吊针吧。最近这个鬼天气,不下雨热得要死,下雨又冷,你这样的很多。”自顾去开针水。

右边就是输液室,不大,总共也就五排长椅,程安找了个靠窗的,坐下等陈医生开好针水过来。

除了他俩,输液室里还有其他人,声音听来都是瓮瓮的,不是感冒就是发热。

陆钦捏了捏他的手,“我去给你买粥。”

程安拉住他,“你去买粥,顺便回趟店里,把门锁好。口罩在房间抽屉二层,你戴了再过来。”

到底算是关心自己,陆钦心里高兴,脸上笑笑地应,“嗯。”

等他做完一切回来,程安已经输上针水,身上热,坐在窗边看雨觉得舒服,转头看见他,笑浅浅的上眉上眼,没笑开,想到两人还在闹别扭,又压了下去,接过粥,一勺一勺慢慢地喝。

他的脸色变化,陆钦看在眼里,也不气,忍着笑挨他坐得很近。

程安吃完了粥才想起来问他,“你吃东西没有?”这个点,都可以吃午饭了。

“吃了,店里有面包,我又喝了瓶奶。”

程安点点头,靠着墙,肚里一饱,有点困,看雨的眼睛睁了又眯。

陆钦出声,“你困了就睡,针水吊完我叫医生。”他高,特地坐得塌一些,让程安靠他的肩。

转头看看他,程安没拒绝,靠着他,没几分钟,很安心的睡着了。

三瓶针水,吊得慢,两个多小时才吊完,雨没停却小了很多,两人撑伞回到店里,陆钦提前点的外卖刚好到,清清淡淡的整只老鸭汤,下火的。程安喝了一碗,吃了点肉,剩下的都给陆钦。

吊针的时候程安睡够了,这会儿不困,看着他吃,轻声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他觉得陆钦是孩子气的抛了工作贸贸然过来的。

陆钦皱了眉,放下筷子,“怎么,哥你还要跟我分手吗?急着赶我走。”

程安没想到他会用这个字眼,愣了愣,应不上来,半晌才说,“工作……公司你都不管啦。”

受冤枉的人那样,陆钦昂着下巴,“怎么不管,管完了才过来的,过来你就要跟我分手。”他小气,把“分手”两字咬得特别特别重。

呼吸一顿,程安想偷看陆钦的脸色,陆钦也想偷看他的,两下撞在一起。陆钦没忍住,笑起来,换了语气,像威胁又像撒娇,“你要跟我分手,好啊,我以后再也不来这个城市了,旅游都不来。你要分手就分手吧,我又不是没有人要。”

程安心一软,脱口而出,“是你先不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