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走,把手背贴到额头上,坐到床沿,摇晃自己的脚踝。银链在夕阳里发光,温温柔柔的暖光芒,躺到床上,他想,今夜是不能好睡了。
不只是郊外的这栋老宅,刚刚进入安静的顾家,没享受这份安宁多久,就被顾安拉开车库的声音打破。顾畔知道自己低烧,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顾安弄得不知轻重,喝两三次药就会好,但他管不住王阿姨的嘴,毕竟顾安才是她雇主。
刹车声在黑夜里刺耳尖锐,车灯照在玫瑰枝蔓,照出发黑的深绿。顾安说马上过来,王阿姨就披着外套在客厅里等,听见刹车声匆忙跑出来,给他开门,话没来得及说,顾安从她身侧挤了进去。
发出那么大的刹车声,进入他房间后,倒装模作样放轻脚步,顾畔在被窝里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退烧药让人困倦,顾安敏锐捕抓到这声叹息,冷冷的樟木香从顾畔后背扑来。
“哥,对不起。”顾安贴着他的背,小声地说,顾畔的体温还是有些烫,顾安把微凉的脸贴上去,舒服的嗅了一口。
打一巴掌再给颗糖哄,顾畔不吃这套,装听不见。顾安见他不理,像条委屈的狗,鼻腔哼着拖长音节,凑到顾畔耳边叫:“哥……”顾畔忍不住笑出声,落进顾安耳朵里,他月光下的眼睛都亮了几分,手脚并用缠着顾畔,嬉皮笑脸消失,窝到顾畔脸旁,“哥,真的对不起,以后你不让进就不进了。”
顾畔不信他,一切口头承诺遵守的前提是他不吃醋,顾安吃赵斯然的醋很厉害,疯起来是个疯鬼,顾畔不是没这样骂过他,可顾安说疯鬼听起来可爱又迷人,他是就是。
“我很困,陪不了你。”顾畔倦倦闭上眼睛。
顾安伸手摸他的脸,“不陪不陪。”闭上眼睛的顾畔更温柔,长眼睫在下眼睑投下淡阴影,哥哥是耐看的脸,他从小就知道,所以才有这么多alpha要和他抢。
他不确定哥哥睡了没,小声迟疑地说:“赵斯然又来家里了。”他不放过顾畔此时任何的表情变化,在顾畔睁开眼睛的同时,心脏难以抑制的酸溜溜起来。
“听到他,你就不睡了。”顾畔眼睛蒙着层朦胧湿濡,是发烧导致的,但顾安只要想到提起赵斯然哥哥就在意,就控制不了的想要比较。
“别闹。”顾安惯不得,顾畔闭上眼睛,漫不经心的轻声答他。
顾安没应声。顾畔昏沉将睡之际,却模糊听见一句“我没闹”,语调委屈又没劲。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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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顾畔低烧,顾安连着两天都在这里住,他心里隐隐猜出低烧的原因,却没和顾安说,说也不顶什么用。
他在这边暂住,可苦了王阿姨,顾安挑嘴,王阿姨只能换着花样儿做菜,每次端菜上桌,都有点儿紧张地看着他,怕他嫌咸淡。顾畔过意不去,私下里斥了他几句,见效显著,随他一样,王阿姨做什么吃什么了。
院里的玫瑰开得热烈,花瓣像欲滴的血,垂在枝头。他在,顾畔能够下到院子里,剪下自己喜欢的漂亮玫瑰。
“公司那边你怎么处理,谁在管理?”咔嚓,一株带刺的玫瑰落在顾畔手里,绿刺扎手,微微的疼。
顾畔名下经营一家跨境物流公司,虽说成长到今日缺不了顾家帮衬,但他也付出许多心血。顾家从祖辈开始做实业发家,到第三代,名下有多家大型百货,顾畔的跨境物流公司算是顾氏百货与下游供货商的其中一环。
“我管呗,还能是谁?”顾安盯着玫瑰,目光聚焦在哥哥白皙细腻的手背,忍不住提醒:“有刺,哥哥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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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畔转过身,笑得有些揶揄:“你管?你不是连家里的都不想管?股东大会上,他们不明里暗里挤兑你了?”
顾安偏头哼一声,“爸想挤兑我,那还能挤兑不成?”顾安并不是最大股东,只是在顾成林扶持下任董事长,说是要矬锉他的性子。
顾畔总共剪下三株,放到躺椅旁的小桌上,给顾安甩冷鞭:“那真是多谢你,顾总。”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