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了，叶敏确定，裴叶这是准备和她说对象的事情。裴叶以为自己的声音太小，叶女士没听清楚，于是又试探性开口：“妈？”这回得到她迅速反馈：“听到啦！正好你有时间，当一趟苦力陪我逛街去！”怀着某一种不可名状的内疚心理，平常身为商场绝缘体的裴叶痛快地答应了叶女士的要求，陪着他妈妈在商场里逛了个爽之后，叶敏看着儿子低眉顺眼的样子，主动提起要裴叶休息会，两个人找了个人少的甜品店休息。夕阳西下，太阳的余晖还执着地挥洒热量，裴叶心不在焉地盯着窗外漂浮的云，心思都挂在钟恒的身上。这人到了也不知道给我报个平安，也没说行程是否顺利，也不告诉我比赛情况……在一起快一年，这些小事还是不让人省心。“想什么呢儿子？”叶敏端着碟子走过来，裴叶一看，上面码了好几块自己平常喜欢的蛋糕，还有奶茶和咖啡，他伸手结过，把它们一一放在桌上，倒不像是想吃的模样，好像就是简单地将它们当成艺术品，摆放好而已。裴叶笑着啜一口奶茶：“没想什么，发了会呆而已，谢谢妈请我吃蛋糕。”闻着熟悉的榴莲香味，裴叶没有直接动口，而是拿着叉子一点一点戳上面的奶油，以缓解心里莫名的不确定性。他十五岁那年便和妈妈出了柜，可这么多年来，他发现自己和母亲关于这方面的交流，还仅仅停留在十五岁那年。叶敏倒是因为猜得透彻，现在一点也不着急，不过她看着裴叶大口喝奶茶的样子，还是有点奇怪：“儿子，你现在换口味了？”裴叶疑惑：“换什么口味？”叶女士指着奶茶说：“你不是最爱吃甜口的吗，怎么喝的是我点的那杯半糖的奶茶？”裴叶转过杯身一看，上面贴的标签果然是半糖。他笑得无奈：“哎哟妈，一时没注意，错拿了。我喝半糖的也好，可以保持身材。”叶敏不忍再看儿子纠结，直截了当地开口：“儿子，你心里装着事吧，在想什么呢？”天色又变暗些，裴叶感觉周围的热气像潮水一样慢慢散去，他看着对面女士温和的眉眼，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很开明，可他的另一半偏偏是他们两个都无比熟悉的人。他把奶茶咽下，清了清嗓子，谨慎地措词：“妈，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想告诉你，关于我的一个，比较重要的事情……”这什么狗屁病句，裴叶简直想给自己一拳，前言不搭后语的，希望此时不要触碰到叶女士的职业病，那今天说一晚上也说不完了。但此时的叶敏只是弯唇笑了一声，端着咖啡的手也很平稳，示意他继续。“嗯，就是，你的儿子我呢，现在正在谈恋爱。”裴叶尽可能想把这件事说得微不足道，叶敏冲他点点头，心中更加佩服自己的直觉。但她随即又想，如果单是谈恋爱的话，裴叶明明告诉过自己他的取向，按道理谈到恋爱这件事的时候不会这样不安才对，除非“嗯，我的这个对象呢，是一个你也很熟悉的人……是钟恒。”他说出口了，裴叶想，好像把这个人的名字说出来，也没有想象中的困难。他把榴莲千层送进自己的嘴里，余光一直在看叶女士的反应。虽然叶女士看起来依旧镇定，但是裴叶心里依旧没底，时间难捱，他在这静默里为自己和钟恒捏了一把汗。果然选在他不在的时候是正确的，裴叶想。结果没想到叶女士一口把咖啡喝完，神色如常地提醒他：“小叶，你俩现在……也算是一个户口本上的人吧？”裴叶没想到叶女士的角度依旧清奇，但他还是点点头说：“我知道。因为知道所以才会这样正式地告诉您，我没在开玩笑。”他又想到几年前，叶敏在拥有想再次组建家庭的想法后，会以那样的方式和自己交流。十五岁的自己明明很多事也不懂，但他感恩母亲的尊重，作为回报，他愿意把这件事毫无保留地告诉她。看到叶女士的脸上毫无波澜，裴叶以半开玩笑半当真的口吻说：“在一个户口本上也有好处么，结婚的时候只要带一个本儿就够了。”叶敏被他逗笑：“你倒是想得挺美，在国外谁认识你本儿上那几个字呢？”叶敏又好气又好笑。好气是因为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事情，自己楞是没捕捉到一丝一毫的证据；而好笑是，自己好久没见过裴叶这样温顺又安静，在他的成长路上，越来越学会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藏在混不吝的流氓样后面。这样的话，自己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