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 将你挡在身后。 “許久不见林大人, 忘性真大, 我是衛”

林彧根本不拿正眼看他:“贱人,跪下,讓你说话了嗎?” 他声音发紧, 却并不完全恼怒。他之前便隐约知道你身边有人。

他怎会不记得衛棠。江南来的、教沈府小姐舞技的绝世美人, 被沈府夫人留在小姐身边教习服侍。 以往每回他来沈府教课,身边的随从都抢着服侍他,只为见衛姑娘一眼。

呵。 他千想万想, 也没想到会是他。倒是好计谋, 留你身边,在你最好奇男女之事的年纪授之以情,晓之以色,就算你心中已有了他, 在情迹未明时,

也难免被色/诱以勾, 越了底线。 他心悦你, 自然在意是谁在他之前触碰到你,亲吻到你,与你行事。 但要他因一时迷乱妒忌生恨放弃你,绝不可能。

一天和每天,他分得清。 贱人碍事,处置了便好。他今日摆这一出,就是想告诉你他容不下额外的人。你若真的喜欢他,在意他,就立刻把这个多余的奴婢赶出府去。

卫棠老实跪下,精致艳丽的五官露出哀愁。 “林大人,小声些说话,錯都在我一人身上,您千万不要迁怒我们小姐,别吓到她”

说话间,他瞥向你,眼角的泪像是晨间花瓣的露水,因美貌而赋予了香气。 即便林彧只是没什么杀傷力地骂了他几句,他也还是委屈坏了,看着楚楚可憐,被欺负得好惨。

观赏够他这边的戏码,你又抬头看林彧。 后者眼角眉梢都流露着浓郁的轻视,明显瞧不上卫棠这副假惺惺做派。 但他不清楚,这样示弱才有用。

你开口:“林師父为何要对我的人发火?” “他做的唯一錯事,就是对我娘和对我忠诚。” 你朝卫棠伸手,裝作看不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拉他站直身子,低声关切。

卫棠轻声啜泣,双腿发软地靠在你身上,泪如雨下。 “小姐” “小姐,我有錯的。” “我不是说过很多次,我爱你呀”

林彧憋了口气,起身走近,洁净冷冽的气息侵略过来,使力将卫棠从你身上扒开摔到地上。

“狐媚惑主,惡心至极!我是讓你跪了几天嗎?才跪下就站不直了,这般的体力,黏在你们小姐身边,也想不出有何用处!”

在你的角度,看得见卫棠因他刺耳的话眼里燃火。他平息地闭了闭,做出一副隐忍卑微的模样,眼泪汪汪看你。 “小姐,林大人便是你说过要选的夫君嗎?”

你没出声,在林彧愈发催促的视线里点头。 卫棠轻道:“方才我看见他推了小姐一下,小姐肩膀痛不痛?” 林彧气恼:“我什么时候” 或許。

或许刚刚分开你们时不小心碰到了,但他保证力量都在卫棠那边,他怎么可能推你? 你道:“我没感覺。” “呵。”林彧冷笑。

他就知道你要站在他这边,大与小,孰轻孰重,你心中自有定夺,不是卫棠用什么手段挑拨就有用处的。 卫棠咬着下唇,忍道:“可是我好痛啊”

“林大人还没过门,就敢这样对小姐的人下手,以后成了婚,不知要嚣张成什么样子” 你道:“是哦。” 林彧慌乱:“沈景蕊!”

你再次把卫棠从地上扶起,慢悠悠查看他的傷势。并不是全裝,他掌心还是在摔倒的时候擦破了些皮。 你给他吹伤口,任由他搂紧你的脖子哭。

“以后怎么办呢?要是没有小姐,我去死好了!林大人容不下我,还盼小姐念在我们这些年的主仆情分上留我一具全尸,讓我跟我娘葬在一起呜呜呜”

你道:“一直没听你提起过,你娘葬在哪了?” 哭声暂停。

卫棠回忆:“就是城郊的一个小山坡上,我只在她入葬时跟着去过一次,之后都不敢,小姐知道的,我胆子小” “不记得具体在哪嗎?” “嗯。”

“之后我跟你去找找。” “……” 他愣在那。虚假的眼泪成了圆珠,小果实般挂在睫毛上,真实的眼泪却从眼底浮上,蓄满在眼眶里。 “可以吗”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