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睡的有些晚,韩冰刚睁眼就听到林达在外间摆放碟子的声音。
“封家军和蛮夷开战的消息京城百姓听到后很是高兴,大家都希望能永绝边境后患过一个安生日子,晋帝如果不太蠢的话,此时应该不会对封家军过多为难,尤其现在兵部掌握在赵子期手中,凡事也都便宜些。”
韩冰起身帮林达从食盒中将碗碟一一拿出来摆好,两人一起坐下来边吃边聊。
卢元夫最近动作频频,虽然无法插手兵部,可三省倒都已经继续向他效命,皇帝最是喜欢制衡之术,尤其宰相卢元夫更是其心腹,后宫又有皇后和各宫妃嫔吹着枕边风,等赵子期安插完自己的势力探子后也差不多到了该交还回去的时候。
晚间时分赵子期如约而至,韩冰也早早备好茶水等待他的到来。
“怎么,才几日没见本王,不认识了。”
赵子期身着暗青常服,外面披了一个玄色暗纹披风,头顶白玉头冠,周身未戴任何饰品,在踏入房间的那一刻,拨开乌云见月,清冷月光撒在周身,脚下的黑影仿若黑龙下凡。
听到赵子期这么说的韩冰收回游历在外的神思,赶忙起身请安。
“行了,这里就咱们两个人,等有外人在时你再这般做作给旁人看吧。”
韩冰当着赵子期的面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索性茶水也不倒了,拿起一块龙井饼糕自顾自吃了起来。
赵子期边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边说起近几日朝廷的局势。
赵子伯到底还是于他不同,估计没几日就会解禁,前朝有卢元夫在,后宫有皇后在,现在赵子期的处境也不甚明朗,好在势力也比以前要大很多,尤其接手江南盐引生意后,终于可以不用每日为银两发愁,能够更加充裕的养手下。
“殿下,您进宫方便吗?”
韩冰还是想进后宫碧波苑找一找,可皇宫戒备森严,她一个小商贩根本就没有机会。
“不方便,我进宫都是请旨面圣恩准后方能进入,比不得赵子伯的嫡子身份,毕竟皇后是其生母,可以随意出入。”
连赵子期都无法自由出入,韩冰心想自己想要在碧波苑翻找遗诏根本就不可能。
“怎么?你想进皇宫?可是要去办什么事情?说出来本王也需能帮你。”
赵子期见韩冰眉头深蹙,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谢谢殿下,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希望您能带我进宫里一趟。”
找寻先帝遗诏的事情韩冰怎么敢说出口,一旦封氏父子找到先帝嫡孙,再有遗诏加成,那就是翻天覆地改朝换代的事情。
“再过几个月就到年节了,到时候满朝文武都要进宫,到时候如果有机会你办成小厮模样跟在我身边。”
听到赵子期这么说的韩冰眼前一亮,一回生二回熟,总是要先摸到宫门才是好的。
把韩冰变化看在眼里的赵子期虽然不知道韩冰进宫是为了什么,但只要她开心,自己带着进趟宫去又何妨。
没几日果然如赵子期所料,赵子伯被顺利解了禁,赵子期也卖乖主动请求晋帝将他代为掌管的户部、吏部和刑部交还了回去,如此一来,两位皇子面上在六部势力不分伯仲,倒是掌握三省的卢元夫成了赵子伯最后的羽翼。
皇后为留住君心,大量招揽貌美女子充盈后宫,晋帝本就是贪图酒色之徒,一月中竟只有不到五日上朝,其余时间都是宰相卢元夫主持,好在赵子期已不是昨日势弱之人,多年经营终于显露,一时间满潮分为两派,各自以大皇子和三皇子为首,对于卢元夫来说,朝堂也不是那么好操控。
转眼到了年下,皇后正在后宫和晋帝商议新春家宴的事情,正说到合宫家宴完一起去后花园欣赏烟花,晋帝刚入口身旁妃嫔送到嘴里的葡萄,突然感觉一股温热从鼻孔流出,用手一擦,竟然发现血呈黑色不说,居然还夹杂血块。
自古帝王都追求长生不老恐惧死亡,谁人不想如百官所贺那般万岁万岁万万岁,看到满手血的晋帝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