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铜忽然明了了:“老师,家里来客了?”
陈汝说:“是啊,一老朋友,吃一半下楼接电话,你没碰着啊?”
他说瞎话面不红耳不赤,霍枯在里屋听得直想笑,忍了。
师徒俩说了几句话,门关上。
陈汝叫他,“出来吧,小子。”
“老朋友。”霍枯果真如他所料,一来就吐槽陈爸,“您还真会编呢。也就是王铜没心眼,对您百依百顺,换那个小女大夫,估计早察觉出来。”
“哪个小女大夫?”陈汝坐会桌旁,盖子一掀,热滚滚的石锅鱼倒进瓷盆里,上头又亲自切一层芫荽叶,热油哗啦一浇,“你说小辛?”
“小辛。”霍枯撇嘴,学他陈爸,“叫的真亲热,怎么没听您喊过我小霍?”
“下次见你,陈爸就喊这个。”
“可别,我突然又觉得生分了。”
“由不得你。”
父子俩相识一眼,咧嘴一乐。
这样轻松开个玩笑,一起吃顿饭,喝两杯,确实挺久没有过。
王铜媳妇手艺不错,她是云南玉溪人,当地石锅鱼最有名。过年家里招待客人必须有这道大菜,选的鱼越大越好,至少七八斤的,一上桌比胳膊长,图个喜庆。
陈汝爱吃鱼,自己也喜欢钓。
可惜太忙,得有半年多没去了,之前在密云一个坑存的钓位费差不多还剩一半,一直没时间耗了它。反正钓鱼场不倒闭,干脆那么空着,哪日偷了闲再说。
吃完饭收拾过,霍枯去洗澡。
陈汝照例泡上一壶茶,坐客厅一边晾湿头发,一边看足球新闻。
这两年男足踢得越来越臭,还不让人说,反倒是女足争光,大老爷们逐渐对女健将们新生敬佩,医院里不少押注堵女足国际赛事能赢的。
这玩意说是赌注,其实大家都知道就是壮壮士气,必定条件跟训练环境在这儿放着,让一海鸭子跟陆地鹅比游泳,能比过人家么?
鲜沏的武陵山大红袍,消化科主任给送的特级春茶。全是山顶上饱足了雨水日头的,茶汤软齐,外泛红边,那叫一个鲜亮诱人。
陈汝有讲究,晒得再干净的茶,他也觉得脏。
冲了几回,颜色都下去,这才重新斟上一杯,端在手里闻品。
霍枯擦头发出来,说:“热水器该修修,忽冷忽热的,您能受了啊?”
陈汝笑着,“没感觉,十五分钟洗完,管他冷热。”
说着话,胳膊就被拆开。霍枯还跟小孩似的,顺手了,往他宽肩怀抱里一坐,拿陈汝当人形靠背,也不管头发没干,就那么在他大腿里头赖着。
笑了笑,陈汝放下茶盏,拿毛巾给他擦头发:“什么时候能长大,嗯?七老八十也让爸爸给擦头发?”
“怎么,不行?”霍枯恃宠而骄,陈汝晾了半天的热茶,好不容易凉了,他抬手一口喝下肚,品品味,摇头,“这不好喝,太淡了。”
“小孩懂什么。”陈汝话这么说,还是给他倒一杯凉白开,“少喝带颜色的,啤酒、茶叶水,都少喝,对身体没好处。”
霍枯懒洋洋的仰头,瞅陈汝,“那您怎么喝?”
“我都老了,骨头早就闭合,跟你们小孩能比?”陈汝大手摸了一把霍枯头发,见干的差不多,毛巾随手搭椅子背上,“头发又长了,上次见你没这么长,怎么长这么快呢。”
霍枯说,“拍戏需要,一直没剪。”
他的事业陈汝一向不插手,隔行如隔山,问了也没什么好说,就点头带过。
怕霍枯两条长腿搁茶几上不舒服,又拽过来凳子,给他放脚,“祖宗,真是欠你的。”
霍枯就开心了,抱着陈汝下巴,亲他的嘴唇。
他跟陈汝多少年了,最知道他哪儿敏感,该怎么亲最勾火。
沿着唇形一描摹,双瓣含住细品。
这回可能是两人都憋的太久,没来及亲他上唇人中,陈汝就一把捞起来霍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