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晏晏却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了,他这时的温驯是由恐惧得来的,才知道原来之前醉酒的那夜都算是极温柔的对待了,这一夜谢忱的操弄简直可怕,他恍惚以为自己会死在他身下,而更可怕的是,这样的夜晚往后还有无数个,甚至这就是他所有的夜晚了白日里,因着他这份温驯,并不敢做任何违抗丈夫的事,却还要被人夸赞一句是恩爱夫妻的。而既然这样夜夜浇灌,孩子也很快会来的。
第十五章
15.
“倒是一对恩爱夫妻。”
听了陆韫的讲述,他对面那似乎经了好一番跋涉风尘仆仆的男人评价道。
陆韫本是一个人在酒楼里喝酒,自从被谢忱叫人从教堂里架出去,眼见着晏晏真与谢忱做了名正言顺的夫妻后,他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情绪之中,似乎有几分遗憾,又有几分不平,总忍不住地想本来也许还有别的可能的,分明是他先占了晏晏的身子他起初自然不过是听了谢忱的撺掇满怀恶意地把晏晏当个玩意儿罢了,想着时机到了就让他滚蛋,然而许是晏晏太可怜又太可爱,肉欲之中竟然也生出几分真情,他居然有几分不舍,想着如果晏晏心甘情愿为他生孩子便不放走他了,一直留在身边也好的,谁知那小玩意儿竟那么不知好歹地拒绝他……现在想来也还是气恼,难得有不长见识的人坐到他对面来,倒让他生出好一番的倾诉欲,话到嘴边却到底没把那些隐秘都说出口,把故事里的人物、细节都模糊化了,没想到竟得到这样一个评价,登时嗤笑道:“可那丈夫不是好人。”
“故事里另一个男人也不是好人。”坐他对面的男人却直白道,“至少那丈夫给了他正经身份,他们是一对名正言顺的夫妻,总会恩爱的。”
“你不是也说,那小媳妇,后来又怀胎了么?”
“你懂什么?”陆韫气笑了,他简直不知道他跟这个陌生人浪费时间有什么意义,很轻慢地从上往下打量对面的男人,左脸从额头到眼角好大一道狰狞的疤,破相了,嘲笑道:“你怕连女人都没有吧?在这儿和我论这些……难道你就是好人了吗?”
气极了,也不顾自己的话前后矛盾了,直想用言语来伤害眼前的男人。
那男人却仍然很平静的模样,或说死气沉沉,良久才道:“我也不是好人。”
“我让我的妻子难过,死里逃生回来便不见他的人影了,这回是来寻他的。”
……
陆韫不知不觉便醉了,一阵凉风吹过才清醒了些,朝对面望去,那个男人早不见了身影,不知到哪儿去了。
而谢家的小洋楼外,门房却迎来一个不速之客一个脸上带疤,看着就不是善类的高大男人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确定有没有找错地方。
“干什么的?”
门房壮着胆子发出询问,见那男人定定地看过来却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想这个人不会是哪里来寻仇的吧,可主人家都不像会与人结仇的人啊,男主人最是温和了,女主人就更是连家门都没迈出过的,这段时日刚生下孩子,正在卧房里修养……又想不会从医院里跑出来的疯子吧,满心的疑惑,这时那男人开口,才让他打消那些猜测的想法,“我是来找人的。”
噢噢噢原来是找人,门房翻出谢家下人的名册,想也许是其中哪一个的亲戚,问男人:“找谁?我给你看看在不在这上面。”
“晏晏。”那男人便答,似乎嫌不够,又补充道,“他是我的妻子。”
门房是新来的,在接触的下人里从没听过他说起的那个名字,便翻了名册也没有,不客气道:“没有这个人,你怕不是找错了地方了。”
却听那男人说出一番让他又疑心起他是不是偷跑出来的疯子的话来:
“有的,我知道他在这里。”
好像很确信一般,疯魔了一般地没有理由的确信,说着便走动起来
门房警惕之心顿起,已经拿起电话要叫巡捕房的人来了,却见那男人不过是在墙角处站定就没有旁的动作了,倒松了一口气,只要不乱发疯便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