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有他一个人,好似昨夜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幻梦,然而却有旁的物什能证明那确实是真切发生过的,晏晏一抬眼便望见了:

床头的小灯上正挂着他贴身的肚兜,长长的系带颓萎地垂落下来,直在他视线里不停地打转。

再往床边望去,就更加地做了昨夜的验证,地上满是他被扯落的衣物,甚而还有因大力而崩飞出去的纽扣,无一不在提醒晏晏,昨夜他和谢忱做了那样的事情……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只很平静地望着这一切,心里最担心的居然是谢忱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厌弃了他,同他这样的人睡了觉,是多教人恶心的事啊……

兀自想着却突然听见开门的声音,晏晏很艰难地望向门口,只见谢忱换了一身新的整洁衣袍,手里端着一盘吃食,轻手轻脚地要往床边来,见着他醒了,面上却现出个懊恼的神情来晏晏心里“咯噔”一下,想谢忱到底是受不了昨夜那事的,眼眶立即便泛起酸来,那头谢忱却把那盘吃食在床边放下,歉然道:“晏晏,抱歉,昨夜我喝醉了酒,居然做出强迫你的事来……”

说着倒很自责似的蹙紧了眉头。

晏晏自己心里还泛着酸楚呢,听他这样说却立即强撑着要反驳其实是他趁人之危才是,是他不自重,错处也全在他……到底却没真说出来,太难堪了。不管一开始是不是他愿意的,可只要他后来没有反抗,还主动地送上去,那么以他这样的身子、又这样的身份,便是他在毁坏谢忱的清白……

昨夜的记忆尽数都回了笼晏晏原本是要反抗的,在被醉了酒的谢忱压在身下时,第一反应便是要推开,谢忱醉了酒不清醒,他却还醒着,未免事后悔恨,也怕从此以后便再不能自如地相处,因而双手扶在谢忱肩上用力地推拒,嘴里也不住地叫着他的名字试图唤醒他,到底却没有成功不然又怎么会发生后边那些事儿?

一个吻便教晏晏阵脚大乱。

谢忱吻他他长到这岁数所历过的最像吻的吻,不是从前那些为了堵住他的凄惨尖叫而生出的满怀恶意的粗暴啃吻,只能让他痛苦地蹙紧眉头,相反,这个吻温柔得像要把他融化了,好轻柔地舔舐在他唇瓣上,好像珍惜地吃一颗糖一般,一下,又一下,晏晏直觉得卧在一朵云上,轻飘飘地便往上了,酥酥麻麻的,不必旁人叩门,自个儿就轻轻巧巧地把嘴张开了,于是谢忱的唇舌又进到他嘴里,嬉戏一般追逐着与他唇舌交缠,连带着他嘴里那淡淡的酒味都让晏晏讨厌不起来了,倒教晏晏先前在餐桌上那点醉意慢慢上涌,一时整个人都晕乎乎的,真真是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心思了,推拒的手卸了力气,转而竟环在谢忱脖颈上,好亲密地把自己往前送。

什么后果事后悔恨或遭厌弃,又或是别的,晏晏突然间全部都抛在脑后了,只贪恋这片刻的温柔,而免却了他这点稀微的反抗,谢忱在他身上的动作就更加自如了,拉扯着把他从外衣里剥出来也像剥开一颗糖,满是甜蜜的意味,许是醉酒的缘故,手上不知轻重,倒把那杨绪送给晏晏的肚兜都扯烂了,随手连外衣一起扔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光裸着身子在床上,有些冷,晏晏瑟缩了一下,似乎有一瞬间的清醒,很快却又重新陷入了那些被温柔对待的迷乱漩涡中,很顺服地打开腿,让谢忱缓缓地肏进了女穴

“……唔……”

到底从嘴里泄出含混不清的一声,即便是那么温柔吻他的谢忱,身下那物却依然是几乎狰狞的可怕玩意儿,才进去个头就教晏晏难受得紧了,又被亲了一会儿才松快些,慢慢便挤进得更深了,让晏晏整个身子都往床单里陷了陷,这时谢忱却突然地没有更多的动作了,连亲吻也停下,只静静凝望晏晏泛了红晕的一张漂亮脸蛋儿,竟像忽然间醒了酒似的,低声唤“晏晏”。

晏晏眼里一片氤氲水汽,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他在叫自己,呆呆地抬了头望他时却连乌泱泱的睫毛上也沾染成湿漉漉的,正正与谢忱对上视线,迷蒙中竟觉得他满目清明,心里便生出好一番的震悚,好似做了天大的错事被发现般的惊慌失措,环在他脖颈上的手颤抖着要垂落,却听谢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