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梁水正色道：“水哥，如果有一天，你见不到我了，你会难过吗？”

梁水不解地看着他，“当然会，怎么了？”

柏殊玉刚要开口，楼下忽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是楚呈月的声音。

梁水一下子紧张起来，“我下去看看！”

柏殊玉“啧”了一声，也只能跟着下楼。

餐桌上的水杯被碰倒在地，楚呈月手里抓着一块湿毛巾，有些狼狈地整理着自己裙摆上的水渍。天街站在她对面一米开外的地方，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额角和手背青筋突起。

梁水慌慌忙忙过去，“怎么了？”

楚呈月摇了摇头，“没事，我想给他擦一下脸，可能吓到他了。”

天街在看到柏殊玉的一瞬间跑了过来，躲在柏殊玉的身后，手里捏着他的一丁点衣摆。

楚呈月看着躲在柏殊玉身后的天街，神情有些复杂，除了担忧，隐隐还有悲伤。

“除了我，他也不让别人靠近吗？”

张似乎也提到过，天街不喜欢被别人触碰。但想到天街之前的工作，柏殊玉总觉得这事有点荒唐。

柏殊玉淡淡，“他讨厌你。”

“他和你之前……”梁水沉默了片刻，看着柏殊玉，“我给天街预约一下心理咨询吧。”

柏殊玉隐约感受到天街身体轻微的颤抖，“随你吧。”

楚呈月的衣服弄湿了，两人也不再久留，帮着柏殊玉收拾了房子，很快离开了。

柏殊玉把梁水送出门，没急着回屋，坐在许人打理的院子里发呆。

他有些后悔就这么放梁水走了，至少应该再坚持一下，如果他把自己的心意说出口了，或者干脆躺地上撒泼耍赖，梁水会不会为了他留下？

柏殊玉只穿着短袖，露出手臂，清晰可见手臂内侧的四道疤痕。每一道疤痕，都代表着梁水一次恋爱。

“谈这么多，”柏殊玉低声道，“渣男。”

“小玉。”

天街屋里小声喊他，柏殊玉不想理他。天街很执着地又喊了一声，一遍遍喊着，终于把柏殊玉叫烦了。

柏殊玉吼他，“闭嘴！别叫我小玉！”

天街安静下来。

一道脚步声从背后靠近了柏殊玉，柏殊玉一低头，天街竟然就这么光着脚出来了。

他挨着柏殊玉的腿蹲下，抬眼不安地看着他，“你生气了？”

柏殊玉低着头“嗯”了一声。

天街道：“是她非要碰我的。”

“你不喜欢她碰你？”柏殊玉故意戳了他一下，“那为什么让我碰？”

天街愣了一下，想了想才答道：“我喜欢你的味道。”

“说你是狗，你还真把自己当狗了。”柏殊玉随意地在天街头顶上摸了两把，短短的头发有些扎手，他不讨厌。

天街好像很喜欢被他摸，一个劲往柏殊玉手心里顶，“你会不要我吗？”

柏殊玉收回了手，“目前不会。”

“可你不喜欢我。”天街有些伤心地看着柏殊玉，“你喜欢他。”

柏殊玉顿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天街。

“你知道？”

“我知道。”天街道，“你喜欢他，你爱他。”

一个傻子都能看出他的心意，全天下就只有梁水和他那个不长眼的未婚妻看不出来。

柏殊玉更憋屈了。十五年的暗恋像一场笑话，可他即不能说出口，也不能放下。一刀一刀割下去，也只有痛的一瞬间让他觉得解脱。

柏殊玉觉得自己是有点玩SM的天赋的。

柏殊玉还在胡思乱想，旁边的天街忽然毫无征兆地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泪。

听见啜泣，柏殊玉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你哭什么？”

天街眼睛鼻子都红红的，可怜兮兮看着柏殊玉，好像真的有天大的事情值得他难过一样。

他重复了一遍，“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