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见你。”陈风说。

郑贤礼笑了笑,“看你这精力,估计是不用午睡了。”

陈风问:“你困吗?哥。”

郑贤礼摇摇头。

“那我带你到处逛逛。”陈风说:“带你看看我从小生活的地方。”

“嗯。”郑贤礼应了一声,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双手套给陈风戴上了,做完这一举动还自顾自地皱了皱眉,“有点丑。”

原来所谓的下楼买盒烟,其实是给陈风买了双手套,怕这个弹钢琴的小朋友不注意,给冻伤了手。

“不丑。”陈风笑着握了握拳,“喜羊羊,这是我的童年。”

郑贤礼接不上话,他小时候不怎么看电视,只记得黑猫警长和邋遢大王。

两个人并肩走,郑贤礼双手都在外套兜里,陈风想牵也牵不着,于是他摘下一只手套让郑贤礼戴着,说:“戴了同一副手套,就相当于牵手了。”

郑贤礼没拒绝。

他在想,他以前一直觉得跟陈风之间有代沟,他跟不上陈风的思维,太跳脱,也太幼稚了。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他仍然那么觉得,而区别是,觉得这样的陈风非常可爱,并且愿意配合他所有的孩子气。

“感受到我手的温度了吗?”见郑贤礼戴上手套,陈风连忙问。

郑贤礼勾起一边唇角,“嗯,暖的。”

陈风说:“那夸夸我,我可是非常努力地给你捂暖了。”

郑贤礼笑道:“谢谢小雨。”

2021-10-11 01:10:15

32.

除夕夜里,郑贤礼有些拘谨地坐在陈风房间的床边,他连去路星洲家都会不自在,更何况是在这里。

家里人不多,奶奶和陈风在厨房里忙碌,郑贤礼原本想帮忙的,但被奶奶拒绝了,奶奶把切好的果盘递给他,让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会儿电视。

陈风现在多少是把郑贤礼的性格摸透了大半,知道郑贤礼会放不开,又不能让奶奶一个人去忙前忙后,就让郑贤礼去他房间里待一会儿。

在房间里虽然好一些了,但郑贤礼还是有点不自在。

他跟陈风正好相反,一个是不确定被不被爱时格外紧张,一个是确定被爱后越发紧张,可到底在紧张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包括“陈风对象”这个身份,他似乎也没完全适应,一想起来就觉得在做梦,他想,如果中途被人叫醒,他一定还在陈凯的宾馆里,正给陈风送一份单独的饭。

并不想回到过去,但总在回忆。

陈风的床单被套是简单的纯色,没有图案,床上放着两个枕头,一个横着,一个竖着,想也知道,有一个是陈风用来抱着睡觉用的。

陈风说他已经改掉这个习惯了,需要抱个东西是因为没有安全感,至于原因,他的解释是小时候有一次晚上睡觉被雷雨天的闪电吓着了,当天停电,没法开灯,他就用枕头假装是个陪伴自己的人,然而他说现在睡觉都抱着郑贤礼,睡着之后经常连梦都不做,所以不需要这个东西了。

后面几句话郑贤礼没信,他睡眠比较浅,经常半夜醒过来,发现陈风眉心紧皱,表情痛苦,显然是在恶梦中挣扎,他要抱着陈风哄很久,陈风才能慢慢把眉头舒展开,只不过陈风不知道,还总说梦里听见郑贤礼在给他唱童谣。

放假回家之后另一个枕头还在,并且是竖着放的,说明陈风这个习惯根本没改掉,郑贤礼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给陈风的安全感还不够,可什么是安全感,怎么给予,他同样不知道。

这种时刻就觉得爱人真难。

目光循着楼下邻居互相问候的声音挪向窗台,郑贤礼看见窗台边的书桌上有一本翻开的笔记本,大概是陈风的日记。

他下意识往书桌边走,拉开椅子坐下来,忍不住低头感叹这个窗户和桌子的摆放方式真像他在唐瑛那边二楼的房间,当时也经常能听见楼下的街坊大声聊天,只不过那里靠近马路,一开窗就都是灰尘,而陈风房间的窗户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