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后来我趁你睡着,把那个号码存在我手机里了。”

“我知道。”陈风说。

郑贤礼微微诧异,“你知道?”

陈风耸耸肩,“我那天刚好没睡着,而且哥…你记得删聊天记录,但忘了复制过的内容也会有记录,我知道你做什么了。”

郑贤礼:“那为什么不问我?”

陈风小声道:“我才是怕你来问我。”

陈风怕郑贤礼通过关钦的号码查到他的过去了,那他去问郑贤礼这个号码的事情,就等同于在问郑贤礼,知不知道他那些不愿意被人发现的秘密,既然如此,还不如自欺欺人一次。

“放心。”郑贤礼愣了一会儿,似乎明白过来陈风的理由,于是伸手捏捏他的耳垂,说:“我和你一样,陈风,就算不会天晴了,我也爱你。”

文件里并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内容,无非是关煜和关钦目前有多水火不容。

当年他们还在北城的时候,关煜安心做唱片公司,赚来的钱不知道有多少花在帮关钦解决“麻烦”上了,后来关钦“金盆洗手”,带着几个人来关煜的公司发展,背地里瞒着关煜做了不少上不来台面的“肮脏交易”。

关煜性格沉闷,关钦擅长交际,几年后连长期跟关煜合作的人都跟关钦来往更多,再后来,唱片公司不景气,关钦立马往影视圈发展,他选了一个好时机,不过因为资金问题,前期还是找关煜参与了投资。

关钦是个有野心且没什么感情的人,公司发展起来后,他明着暗着给关煜惹了不少麻烦,又是找人出一些关煜的唱片公司接近破产、名存实亡的假新闻,又是故意找对家公司挖走关煜手底下的艺人,以及架空关煜在自己公司的权利,恨不得他这位年长的大哥提前退休,躺在家里什么也不干,一分钱收入都没有,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但到底是做了几十年生意人,关煜不可能真的任凭关钦一手遮天,他让人在北城找到不少关钦曾经违法的证据,金钱地位他不想在意了,他的目的已经改成了送关钦去吃牢饭。可惜收集到的证据不足,能够给他提供帮助的人都怕惹火上身,纷纷在接到消息后就装死,于是关煜还没拿出实际行动--他可不希望费半天劲就只换来关钦被简单拘留几天。

“意思是…如果我能提供一些证据的话,他就能…”陈风顿了顿,“至少能消失在我的未来里了是吗?”

答案其实是否定的。

光陈风那几张早年的照片,兴许对现在的关钦构不成多大的威胁。可这话直接告诉陈风未免太残忍了,郑贤礼只好说:“最好要更直接的内容,照片他们可以说成是ps的,而且那么多年前的照片,够清晰吗?不够的话,他们可能还会反过来说我们造谣。”

话音落下又发现说出来的这几句仍然残忍。

陈风的情绪明显有点消沉,不过还是认真回忆了当年的事,道:“我第一次见他…只有四岁左右,那说明我妈跟他认识了很久很久,但你应该也知道,我妈不可能站在我这边。我在想…我爸会不会知道些什么?那年我太小了,大人的话都听不懂,所以现在想不起什么关键信息,可我记得我爸也见过他,我爸妈还因为他吵过不少次架。”

然而郑贤礼印象中,陈风跟陈凯的关系就像纸糊的,风吹一吹会破,也许粘起来还能用,但再刮一阵风仍然会破。

“陈叔知道吗?”郑贤礼试探性地问:“你…小时候。”

陈风摇摇头,“他不知道,知道的只有当事人,和现场的宋叔和陆清,陆清说不定都不清楚,他一直被宋叔捂着眼睛。”

郑贤礼说:“这样,先问问陈叔了不了解关钦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