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洺疏不服气的三两步跑过去,青雀推着莫怀章不断后退,二人只把莫怀章当做筹码,你夺我闪,直退到了蜿蜒的紫藤架尽头,让人寻不到踪迹。

青雀见离得远了,换下嬉笑的表情,左右看看,面色凝重。

薛洺疏抬手画下一个结界,说:“小姑娘家家心思倒还多,想说什么,说罢!”

他大爷一般的坐在紫藤架下,翘着二郎腿,双肘杵在身后的栏杆上。

青雀还是不放心,十分的小心翼翼,欲言又止,莫怀章解释说:“方才先生画了一个结界,他修为高深,就算是你的三师姐也察觉不到,外人只能大约看到我们还在你追我赶。”

青雀点头,抬起手在空中胡乱动了动,心道:确实完全没有感受到结界的存在。

这才将手放在心口,闭着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薛洺疏好笑的说:“你家大师姐不是装模作样地说都是姐妹吗?瞅瞅你,就知道不听教诲。”

青雀并不反驳,恭恭敬敬的站立了,拱手作揖,道:“先生,公子……”

话头才起,薛洺疏对着莫怀章戏谑道:“瞅瞅,果然是‘无事赵道生,有事叫先生’,准没好事!”

得了莫怀章一个白眼,规规矩矩的闭了嘴。

莫怀章颔首,抬手道:“姑娘请说。”

青雀被薛洺疏呛的脸色微红,她顿了顿,艰难的吞咽了,有些为难的说:“此事说来话长。”

薛洺疏抬起手,作势说:“那要不我直接抽你的记忆?”

把青雀唬的脸色发白,连连后退几步,心里发毛,心道:该不会所托非人?

莫怀章一记眼刀,薛洺疏瘪瘪嘴,认命的摸摸鼻头,委屈道:“看姑娘紧张,活络活络气氛嘛……”

又说:“再不说,你两位师姐可都要寒暄完了。”

青雀回头看了看,咬咬嘴唇,说:“师父白蔹子一生只有六位弟子,想必二位也知道。”

莫怀章点头,薛洺疏不置一词。

青雀继续说:“六位弟子中三师姐织颜天分最高,心怀大义,最得师父心。师父常说她是凤阁鸾台宗开宗立派以来的第一人,是真正继承了祖师奶奶林下风致的弟子!我还记得师父在时,已经将宗门交给师姐打理,其中传承的意思不言而喻。”

“可是突然有一天,师父房里留了一封信,说是要去惩恶扬善,将宗主之位传给大师姐江浸月。从此便销声匿迹,了无音讯。”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莫怀章,似乎在寻求认可。

莫怀章点头,说:“我也有所耳闻。事出突然,倒是让一些玄门中人心生疑窦,不过看江宗主行为处事颇有白蔹子遗风,便也不了了之。”

青雀摇头,坚定地说:“事实并非如此。”

薛洺疏脸上写满了蔑笑,不觉冷哼,却也并不声张,继续听下去。

青雀继续说:“师父失踪之前我偷懒不想练功,便躲在师父房间里的箱笼里睡觉。”

“半夜的时候,隐约听到一些声响,以为是师父发现了我,便悄悄的打开箱笼,没想到却看到……”

她眼眶红了,双眼无神的盯着地面,抱着双臂,仿佛回忆起了十分惊悚的往事。

“却看到……却看到屋内一片漆黑,有个陌生男人和大师姐在屋内说话。大师姐不像平日那般和气,反而怒气冲冲的掐着二师姐的脖子,一边辱骂‘那狗妖婆若是落到我手里,定将她千刀万剐!’。”

她瑟瑟发抖的形容:“二师姐好像受了重伤,毫无反抗之力,周身就像是血染的一样。我至今还能记得鲜血染红了她蜜合色的披帛,一滴一滴的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我怕的不敢出声。”

她流着眼泪,继续说:“大师姐就这么生生的将二师姐的脖子拧断,像是扔垃圾一样的扔在地上。二师姐至死,那双总是笑着的双眼依旧瞪得老大,好像是在拷问我,为什么不救救她!”

她越说越激动,心里的愧疚连带着眼泪滚下来:“那个男人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