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才能让疏儿彻底摆脱如今困境,你又当如何?”

涸泽面露难色,他亲手将青雀带来世上,亲自送她上宛委山,而后又化作白兔,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从牙牙学语的孩子,筑基、结丹,从淘气的孩子成为亭亭玉立的姑娘。

他教会她爬树调皮,教会她用弹弓打鸟,教会她将白蔹子的死藏在心底,在江浸月跟前虚与委蛇,教会她藏拙示弱……

亦师亦父亦友,不似亲人,甚是亲人,就说青雀是他一手养大的也不为过。

若不是这番真情,他何至于为了青雀而违逆眼前这位看似和风细雨、儒雅温顺,实则笑里藏刀、阴晴不定的妖界大公子山奈?

山奈一向洞察人心,自然是把他这无法深藏的情谊看在眼里,于是抛出这样一个要命的话题生死攸关之际,你选择青梅竹马、患难与共的薛洺疏,还是短短数十年恩情的黄毛丫头青雀?

对菏泽来说,这个选择题太难了,好一会儿,才问:“莫非大公子已经勘破天机?”

山奈不置一词,淡然道:“稚子而已,区区并不放在眼里,只是那神祗宫既然有意投诚,自然得拿出些本事做投名状。”

他面带可惜的摇摇头:“只可惜号称堂堂玄门第一人的宫主绩,竟然三番五次都拿不了一个黄毛丫头,亏得他又是假扮百妖又是设太极阵,玩的不亦乐乎。”

涸泽看他竟然是一时玩心大起,突发奇想以青雀的性命的赌注,十分不满,说:“请大公子手下留情,放青雀生路。”

言下之意便是其他人死活他涸泽没有半分兴趣,但是青雀不行。

又补充说:“青雀与小疏儿的关系大公子不会不知道,若她如今伤了半分,今后让小疏儿知道了,岂不是伤了兄弟之情?”

山奈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笑意,儒雅的让人心有向往,轻启唇瓣,和润的声音从嘴角发出:“司祭大人是在威胁区区吗?”

温柔的声音让涸泽头皮发麻,威压让他埋着头不敢直视山奈,心中暗骂:遭了,一时情急说错了话。

山奈三个手指托着新泡的大红袍,闻了闻茶香,闭上眼睛十分享受,和风细雨的笑着,漫不经心的说:“本来只是玩一玩,既然司祭大人说了,丫头的那条命,区区要定了!”

‘啪!’地一声,山奈将手中的紫茶杯放在桌上,碎成瓦砾,见涸泽被压制的死死的,挑衅说:“至于保不保得下来,便看司祭大人的本事。”

他嘴角带着轻蔑:“当初你能保她顺利诞生,各种情由你心里有数。说到底,区区不屑为难稚子,更何况当初还只是腹中的一块肉。呵!此次,恐怕没那么容易。”

撤下威压,挥挥手,强大的妖力将涸泽毫无抵挡的扇出园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