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洺疏大方的挥手,示意无妨。

青雀这才转身跑到文祈身旁帮忙。

薛洺疏走上前,与涸泽并排而立,看着青雀的背影,问:“她到底是谁?”

涸泽沉默半晌,缓缓出口:“故人遗孤。”

薛洺疏好奇的扭过头看着涸泽,心道:你哪位故人是我不知道的?

却见涸泽盯着青雀,面带微笑,温柔泛滥,心道:就你这一身母性的光辉,还说不是你的崽?骗谁呢?居然能生出个人来,说明你是与人族结合生下的青雀,便不可能是哥哥。可她的模样确实与哥哥又几分相似,这又如何解释?

他心中盘算了无数的可能性:你与我哥那些瞒神弄鬼的事还真以为我不知道?青雀长的像我哥,又是你的亲眷,加上你与我哥神神鬼鬼那些事,说不是你们俩生的兔我才不信。可既然是你们俩的兔,又为何会是人族?

薛洺疏正琢磨着妖族大公子与司祭大人不得不说的二三事,青雀心急火燎的跑过来,急的快要哭了的拉着涸泽。

“文祈不知道怎么的,方才还好好的,突然就血流不止了。”

涸泽站在原处,岿然不动,吝啬的不愿意施舍文祈一个眼神。

莫怀章上前,说:“方才的雀鸟大约是吸血地雀。”

涸泽回头看着他,眼里写着欣赏,并未开口。

薛洺疏靠在莫怀章的轮椅上,夸张地说:“我家明哥真厉害!看见没青鸟,小爷是断袖,没闺女!”

青雀对他视若无睹,她知道涸泽虽然对她百般包容,可对其他人确实冷若冰霜,毫无怜悯,便求救般地看向莫怀章。

莫怀章摇头,说:“一旦被吸血地雀啄伤,伤口永远无法愈合,并且感受不到任何痛楚。受伤之人会保持本来的生活轨迹,直到被吸血地雀源源不断地从伤口吸食血液,血尽而亡。”

青雀头皮发麻,摸向自己的后肩:怪不得方才只觉得那些雀鸟不断地在背后啃啄,酥酥麻麻,却没有一点疼痛。

可她在自己的后肩摸不到任何伤口,猜也能猜到一定是涸泽方才给她治愈了。

可是涸泽从不怜悯人族,对于自己,大约就像涸泽说的,‘一切皆是因缘际会’。正是这份从小陪伴长大的情谊,涸泽才会冒着暴露自己真实身份的风险,现身出手相救,才会治愈自己的伤。

对于其他人,即便自己开口,他或许会出手相助,到底心不甘情不愿。

青雀从来都认为,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行为方式的权利,而不应该求全责备,更不愿意苛责,亦或是道德绑架。

救死扶伤、扶危济困……一切美好的成语,一切所谓该有的道德约束,都不是必须。

见义勇为,出手相救可以被称赞;漠然视之,明哲保身也应该被认同,而不是口诛笔伐。

她请教莫怀章:“公子可知该如何解救?”

莫怀章说:“据书中记载,灼烧吸血地雀的粪便为灰,与无根之水外敷,才可止血。”

远处的仙子说:“那些吸血地雀一飞而散,不见踪迹,哪里能寻得它们的粪便?”

青雀摇头,说:“这个不难,倦鸟归巢,吸血地雀总要回去,找到巢穴就一定能找到粪便。”

另一个仙子抱着气若游丝的文祈,说:“可师姐遍体鳞伤血流不止,怕是支撑不到找到吸血地雀的巢穴。”

薛洺疏捡起地上栾树的果实,说:“栾树的果实可以暂时止血。但是……”

仙子们面露欣喜,在听到但是二字时又一脸菜色。

薛洺疏继续说:“但是栾树的果实有毒,服用后会导致灵力溃散。若不能及时找到吸血地雀的巢穴,烧灰为末、凝结伤口、止血,再服药解毒、聚集灵力,便会灵力溃散、血尽而亡。”

眼下陷入两难:若是不服用栾树果实,血尽而亡,不过片刻之事;若是服用栾树果实,可谓饮鸩止渴,谁又能保证三日之内能找到吸血地雀的巢穴?

文祈浑身乏力,她果断捡起栾树掉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