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怀章点点头,冷汗直冒。

与他的正襟危坐截然相反,薛洺疏入乡随俗,也跟着身旁的魔族呐喊助威,俨然已经融入角色。

心道:魔族的角斗,百闻不如一见,这个热闹不凑是傻子!

角斗场中间站着一个衣着光鲜的男子,他摊开双手向下,示意安静,一瞬间,整个角斗场鸦雀无声。

“想必大家都知道,三日之后便是满月血祭,本次血祭与往日不同,乃是百年不遇的人祭!”

魔族皆附和:“人祭!人祭!”

主持满意的点头,打了一个响指,秀台中拔地而起一个四四方方的石墩,石墩上用红绒布盖着东西。

石墩旁是一张睡榻,大约半人高的模样,上面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修士。

他示意周围安静,又说:“各部族颇为丰收,敬献了不少人牲,不过最得意的,自然是收获了为数不少的修士。本次祭祀定能圆满。”

他满脸自豪,单手握拳举起,大声呐喊:“祝王辛!”

在座的魔族无不振奋,气势逼人,祝祷的声音响彻行云。

薛洺疏更是扯着嗓子,叫嚷的比旁边的魔族还兴奋,还大声。

旁边的魁梧大汉笑道:“小兄弟,看你瘦瘦弱弱,嗓门还挺大。”

薛洺疏可可爱爱的笑着,欢呼雀跃,异族的衣裳显得他特别的活泼朝气,道:“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样场景,兴奋,兴奋,嘿嘿!”

大汉拍了拍他的后背,差点把薛洺疏一巴掌拍的背过气去,感同身受,一时间涕泗横流:“咱懂,咱当初第一次来角斗场,激动的都哭了。”

薛洺疏的笑容凝固在嘴角,心道:您现在也在哭好吗?这么大块头,力气还挺大,搁这儿铁汉柔情呢?

他竖起大拇指,满脸赞赏:“大块头,真性情!”

大块头眼神坚定的点点头,整一个‘真诚’。

手背横着擦了脸,见莫怀章正襟危坐,郑重其事。目光炯炯,疑惑的问:“这人怎么傻乎乎的?”

薛洺疏可惜的说:“嗨,小时候摔坏了脑袋,这不,难得进城一趟,也来见见世面。别看他傻里傻气的,力气大可大了!”

大块头一听力气大,不甘示弱的抬起手臂,拍拍自己的肱二头肌,抿着嘴唇就要比赛一番。

薛洺疏连忙阻止,说:“大块头,今晚是干啥呢?我吧,第一次来,不太明白怎么回事,方才还走错路,差点被墙壁给吃了呢。”

说着,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又羞涩的低垂了眼眸,暗送秋波,把大块头看的心猿意马。

他盯着薛洺疏露脐衣裳下,若隐若现的肚脐,抖了一个激灵,缓解尴尬,说:“你说的是鬼打墙吧?”

薛洺疏不解的看着他,眼神清澈明亮,我见犹怜。

瞅着这么崇拜的眼神,大块头自豪感油然而生,清了清嗓子,用尽毕生才华,解释道:“咳咳,鬼桀的主石壁用了修建之人奠基,俗称魔奠基。”

薛洺疏受教的点点头,认真地看着他,脸色微红,灼灼其华。

大块头继续说:“那些魔族修为高深,主石壁聚集了奠基者的不甘,怨气极重。会将误入的异族吸入石壁为奠基,生啖血灵。”

“但是一般的魔族,他们是不会动手的。”

薛洺疏心中大惊,心道:幸好吃了金兀果隐藏了真元,如若不然,被那些魔奠基吸进去,难免不动用妖力,大费周折一番,才可脱身。

他红着眼眶,可怜巴巴地咬着下嘴唇,期期艾艾:“我,我是不是很差劲,好好的从大门进来,都能迷路。”

大块头见他这般,哪里舍得?手忙脚乱的安慰,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打哈哈:“嗨,别放心上。悄悄告诉你,以前我也走错路,差点被当做奴隶被鬼打墙吃掉。”

见薛洺疏有些释然,接着说:“你可去别告诉别人去,怪丢人的。”

薛洺疏乖巧的点点头,捂着嘴巴,惯的懵懂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