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夫人自然不放在心上,笑道:“嘴上不留德,懒得跟你计较。”
倏忽,扭头盯着薛洺疏,有些宠溺道:“小鬼头,真把我这里当自己家了?随便就把朋友带来了。若是被发现了,我可吃罪不起。”
“阿烬!”
从远处传来好一阵欢呼雀跃的声音,眨眼间,本应该在眼前撒娇控诉自己的薛洺疏已经消失了。
闪现在不远处的水池边,在肩头上趴着草灯的淳于烬跟前,跟他嘻嘻哈哈说个没完。
帮他拿着手里的东西,又被淳于烬拒绝,而后手舞足蹈的做着鬼脸,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淳于烬从手里拎着的盒子里拿了一块糕点给他,他笑眯眯的接过去,咬了一口,将就这块糕点递给淳于烬嘴边,淳于烬也咬了一口,笑着回应。
抬起手放在他的头顶,宠溺的顺毛,温柔的对他说说笑笑。
莫怀章呆坐在原处,只觉得日光惨白,太过晃眼,整个人有些恍惚。头重脚轻,四肢像是灌了铅,心里就像是被巨石堵住,让他喘不过气来。
放在桌下的手,拳头紧握,桌上的手不自觉握着一旁的筷子。
‘咔嚓’
筷子拦腰折断。
藜夫人面带笑意,用团扇给气的满脸通红的莫怀章扇扇。
说:“啧啧啧,那小哥好俊俏的模样。身量纤纤,文质彬彬,温文尔雅,举手投足之间,对小鬼头是十分的温柔。”
莫怀章听着,内心深处火上浇油,仿佛蛰伏多年的火山,就要突破地壳的束缚,尽情喷发。
藜夫人继续絮絮叨叨,添油加醋:“他俩站在一起真是一对壁人,把我这院子都衬的赏心悦目了。”
越听越气,越看到二人之间那十二万分的默契,越是想上前将薛洺疏夺回来,把他藏在家里,不让淳于烬靠近。
这样顺毛的姿势,让他想起那个觊觎薛洺疏的大块头腾蛇,他当时也这样宠溺的对着他笑,给他投食,摸他脑袋。
眼中杀意毕现。
“噗……”
藜夫人笑的花枝乱颤,莫怀章这才收回看向薛洺疏的目光。
自己的手边一片狼藉,折断的筷子,捏碎的茶杯,粉碎的糕点……
尴尬的不知所措。
藜夫人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意,捂着笑的发疼的肚子,指着莫怀章,断断续续的说:“你该看看你方才的模样,怒发冲冠,气势汹汹,仿佛将爱人捉奸在床,凶神恶煞的要将奸夫挫骨扬灰一般。”
莫怀章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一阵,才吐出两个字:“夫人……”
藜夫人整理了心情,手里拿着水烟袋,点上,慢条斯理的说:“这醋啊,十里八村都闻到了,还说不喜欢人家。不喜欢他,你看着他和别人在一起,生哪门子气?”
莫怀章结结巴巴,条件反射的矢口否认:“不是的,夫人您看错了,我喜欢的是婉儿……”
“随便了,反正心里不自在的又不是我。”
她扒拉了一口烟,说:“傻小子,看这情形,有的你酸的。”
薛洺疏和淳于烬并肩走来,懂事的介绍:“这是‘剑裳’的主人藜夫人,夫人,这是我家阿烬。”
不管听了多少次,‘我家阿烬’这四个字总是让莫怀章心烦气躁。
淳于烬涵养极好,十分有礼貌的拱手作揖:“多谢夫人赐图赠衣,在林中施以援手,收留庇护之情。”
藜夫人挥挥手,笑道:“不值一提。”
随后站起身来,说:“你们这些要命的事老娘可不想知道,慢聊。”
说着,一身风流数不尽,婀娜的离开了。
淳于烬又拜了拜,目送她离开。
回头对莫怀章也微微拱手,道:“洺疏灵力阻滞遇险,多亏怀章师弟舍命相助。”
莫怀章占有欲十足,自己都没意识到地宣示主权,说:“我与离蔚并肩作战,不分彼此。”
淳于烬捏了捏在一旁拿着点心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