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处,莫怀章低着头,手指握着茶杯,指尖发白,藏着暗沉的眼眸,瞪着桌面,一动不动。
薛洺疏摸摸自己被捏疼的脸,面露难色“按照书上说的,炉鼎既成,只有死路一条,鬼桀中的修士,还救吗?”
他看向淳于烬,不等他开口,便说:“你肯定要说‘扶危济困,不放弃任何一点希望乃是玄门之责’。”
淳于烬带着温柔的浅笑,点点头,说:“虽然书上说成为炉鼎,必死无疑,可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能救呢?”
薛洺疏很欣赏淳于烬这样的执着,单手托腮,问:“你想怎么做?”
又单手摊开,要死不活的说:“我才恢复了五分灵力,勉强自保,别指望我了。”
心道:为避免源淫虫再次被唤醒,我还是离那些修士远点。
淳于烬习惯性地摸摸他的头,说:“你保护好自己,别以身犯险,其他的交给我。”
薛洺疏计上心头,挂上狡黠的笑容,说:“反正也要救人,把博山炉给带走,免得这些魔族整天想着抓人炼化炉鼎,怪造孽的。”
淳于烬微怔,说:“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心中打鼓:洺疏,执着于鬼桀的原因,恐怕就是这博山炉了。他要这魔族圣物做什么?
莫怀章问:“淳于师兄打算如何救回修士?”
薛洺疏说:“按照阿烬的想法,应该会选择最温和,流血最少的方式。”
小酌一口茶水:“幼童要保证精血纯净,所以暂时无碍,修士已经被种下了淫蛊,积重难返,难以自保。”
“不如以静制动,将我们的人装作魔族埋伏在祭台四周,只等到血祭之时魔族拱手将幼童和修士送来。到时候来个瓮中捉鳖,趁九州轮转隙打开之时带走所有人。”
淳于烬夸赞的点点头,说:“还是洺疏最懂我。”
薛洺疏十分受用地自鸣得意:“你可是天底下最好的阿烬呢!”
……………
夜凉如水,月色动人。
血月逐渐饱满。
莫怀章满腹心思,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从房间里出来,站在薛洺疏的房门前,看着微黄的灯光从门缝里爬出来,移不动脚步。
“嗯……啊,就是那里,用力……嗯,好,好舒服……阿烬,啊……”
屋内传出勾人的浪叫,舒爽的连尾音变了调。
莫怀章怒不可遏,把雅量涵养抛到九霄云外,一脚踹开房门,咆哮:“你们在干什么!”
床上的两人面面相觑,停住动作看向他。
薛洺疏穿着里衣趴在床上,上身下垫着一个枕头;淳于烬衣着完整的跪在一侧,正在给他揉腰。
薛洺疏一脸懵逼的说:“按,按摩呢……”
莫怀章脸色绯红,意识到自己的思想有多龌龊下流,尴尬的只想就地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对不起,打扰了,你们,你们继续……”
说着,关了门,丢盔弃甲而逃。
他蹲在门边,双手捂着滚烫的脸,
呼吸急促,心跳的快极了,久久不能平复。
屋内沉默好一阵,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洺疏,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怎么问这个?”
“做我的道侣可好?”
“阿烬说什么呢?我们俩?怎么做道侣?你又不是仙子。”
“玄门修真,一个缘字妙不可言。从来也未曾规定道侣只能是异性。”
“不好。”
“为何?”
“……”
“你会喜欢什么样的人来做道侣?是怀章师弟那样的吗?”
“他傻乎乎的。”
“不喜欢?”
“倒也不是,笨蛋美人谁会不喜欢呢?不过做道侣的话,嗯……要温文尔雅,容貌俊秀,雅量端庄,修为高深,唔……这么说来。好像就是你这样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