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来人,二人皆停下动作。
一个收起无心剑,接过南萧,一个倒着茶水递到唇边。
和谐美满,岁月静好,像是夫妻日常。
“咳咳!”
莫怀章清清嗓子,脸上的不悦完全遮挡不住:“打扰两位雅兴。夫人,不如我们换个地方?”
藜夫人走进水榭,自顾自的坐着,说:“我家就这么大,往哪儿去?”
薛洺疏歪着脑袋和淳于烬咬耳朵,二人看着莫怀章,默契的点头低笑。
薛洺疏给藜夫人和莫怀章倒了茶水,招呼他过来坐。
促狭道:“师兄,昨晚没睡好吗?起床气这么重?”
莫怀章似笑非笑的捧着他送过来的茶水,如获至宝一般,点头:“嗯,没睡好。”
淳于烬从容一笑,打趣着:“洺疏,定然是你昨夜声音太大,吵着怀章师弟了。”
莫怀章手心不稳,茶水差点晃出来。
薛洺疏噘嘴道:“哪儿有?”
“还说没有?”
他指着自己的眼睛,说:“你看看我这黑眼圈,也不知道是谁翻来覆去一晚上,老踢被子,害得我也没睡好。”
莫怀章抓住重点,尽量保持风度,面露微笑,将雅量涵养发挥到极致,问:“你们俩,昨晚一起睡的?”
薛洺疏点头:“和阿烬聊天聊着聊着忘了时间,就睡一起了。”
看莫怀章的模样,淳于烬明显占据上风。
心思细腻的他当然能捕捉到对方的细微表情,不然昨晚也不会趁他在门口,问出那些问题来。
他大方回答:“以前我和洺疏同住华不注,一桌吃饭一床睡觉,只是后来帮着师傅打理教务,前两年才搬去了缙云。”
宠溺地捏捏薛洺疏的脸颊,道:“谁知道他这两年是半点没长进,睡觉还是这么不老实。”
“别捏我脸,都被你捏丑了。”
“不丑,洺疏最可爱,皮肤嫩嫩滑滑的,手感也好。”
莫怀章放下茶杯,双手放在桌下,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不断地告诉自己:只是单纯的和衣而眠。昨晚离蔚说了,他不愿意做淳于烬的道侣,想来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可是……
他心里难受:可是他动情的时候叫的都是他的名字……
淳于烬细呷茶水,问:“洺疏,你身上那些红红紫紫的痕迹是怎么回事?疼吗?”
莫怀章:!!!
薛洺疏拉开衣襟看了看,摇头:“不知道,从鬼桀出来就这样,可能跟灵力阻滞有关吧。不疼不痒,我也没在意。怎么了吗?”
淳于烬温柔笑笑,揉揉他的头发,说:“没事。”
心道:这明显是与人欢好,经历了激烈的情事后留下的痕迹。
他扫了一眼一旁脸色乍青乍白,身形微动的莫怀章。
心中升起杀意:是你!你做了什么?敢做不敢当?当我圣神教无人,还是仗着你是司马承祯的嫡传弟子,我淳于烬不敢动你?
又细加分析:早已经发现你不对劲,不仅进入华不注目的不纯,更对洺疏生出超越世俗的心思。虽然洺疏未经人事、心思恪纯,但说到底洺疏修为高,不怕你乱来。
可就目前来看,洺疏明显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这是为何?没道理他一个化神还不如你一个金丹在魔界游刃有余。
这修罗场可太有意思了。
默默吃瓜的藜夫人嘴角勾起,笑意不断。
薛洺疏问:“夫人,您笑什么呢?”
藜夫人挥挥手,桌上摆上琳琅满目的菜肴,说:“没什么,看你们师兄弟感情好。”
薛洺疏得意洋洋:“那可不。我家阿烬是天底下最好的阿烬!”
淳于烬抢过话茬,边分发筷子,边说“睡觉不爱穿衣服还不老实,难为我给你盖了多少年的被子,睡觉还要被你踹。”
藜夫人盛了一碗鸡汤送到莫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