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人闭着眼睛,不安分的摇头:“嗯……水……”
他安抚道:“别怕。”
回过头,怀里人已经睡去。
他贴在他的耳畔,小声说:“喜欢你,你可不可以也喜欢我?”
没有等来回答。
他给二人收拾了,那身腾蛇的衣裳湿漉漉的没法再穿,他捡起来放在乾坤囊里,给二人换了常服,抱着薛洺疏走出汤泉铺。
门口没有藜夫人的身影。
血月高悬,祭台方向的渡劫云比方才更厚了,云层中雷电交加,让人望而生畏。
他贪婪地看着怀里安静睡着的人,心道:之后还能有机会这样静静地看着你吗?若是你醒来,从淳于烬那里知道了我对你做下的禽兽行为,会不会就不理我了?
会想要杀了我吧?
他忐忑不安地往祭台走去,去找淳于烬,受死!
才走了没两步,天雷滚滚,自他头顶劈下。
一刹那间,飞沙走石,白城上空裂开一条缝隙,九州轮转,景物变换。
反应过来时,他抱着薛洺疏半蹲在一侧,淳于烬手握无心剑茫然四顾,圣神教弟子一个不落。
王歇怀里抱着女孩,腋下夹着两个男孩,皆十岁上下模样。穿着不合身的褴褛衣衫,露出脏兮兮的四肢,滑稽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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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94 螳螂捕蝉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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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祭祀时,每个人都以为是这场戏的主角。
主祭尽心尽力,沉迷血祭,沐浴、熏香,按部就班。
魔族贵族跪拜在石台下,观礼、祝祷。
夯土墙外,魔族民众虔诚跪拜,祈求风调雨顺、平安顺遂。
圣神教的弟子连同长生门的幸存者王歇,各自守在既定的位置。
淳于烬与薛洺疏一起,本欲按计划行事,静观其变,只等九州轮转隙打开,带着祭台上的修士和幼童回到人间。
哪成想,人算不如天算。
满月血祭,军鼓擂响,祭祀正式开始。
篮球大的精元球从下方滑出一道白色的细线,从博山炉尖峰,自上而下,走遍山峦沟壑,在托盘汇聚。
错锻成金,山峦转换,熠熠生辉。
源淫虫受到召唤,从冬眠中苏醒。
薛洺疏在鬼桀被唤醒了源淫虫,为避免重蹈覆辙,他用了十足的妖力,编织了精密的封印,以防万一。
源淫虫从凌阴之墟感受天地灵气幻化而成,遇强则强,遇弱而食。
受到召唤,疯狂啃噬,欲望来的猝不及防。
……………
与此同时。
祭台下方,一个缩小版的法阵正在凝聚深邃的蓝紫色光晕。
地上地下两个法阵共用一个阵眼,二者一体,供奉着地面的博山炉。
地面二十四修士轮番交媾,逐渐沉沦在欲海,走入穷途末路;二十四幼童哭声震天,惨绝人寰。
地下阴暗潮湿,法阵左右绘制者太极,分别鸳鸯放置了一张石床,躺着一位长者,封了口齿,怒目而视,浑身发抖。
另一方放了三位幼童,用绳索绑着,封了口齿,泪流满面,肝胆惊悚。
法阵之外的孩子十岁上下,被五花大绑,惊恐的瞪大双眼,张着嘴,封了口齿,无法发出声音来。
他脖子上挂着一只鸱吻吊坠,脚边趴着一只独角小兽,用羸弱的牙齿不断啃噬绑着他的绳索。
无济于事。
法阵的主祭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本应该在地上埋伏的长生门修士王歇!
他盘腿而坐,神神叨叨的,嘴里呜呜咽咽听不清楚。
地上的博山炉启动,一道紫光穿透地面直插两张法阵,两张法阵往相反方向疯狂旋转。
他正襟危坐,手中拈诀,法阵中的幼童和长者呼吸困难,金光绽放,魂魄快速抽离。
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