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道:“去了一趟魔界,一跃跨两阶,突破化神。”

淳于烬心领神会:“从来只知道修炼层层递进,没有捷径。唯一的速成之法,只有借助炉鼎,噬魂吸灵,化为己用!”

薛洺疏想起藜夫人对沈南星的评价,只觉得相当中肯,毫无感情道:“面露邪气,心术不正。”

二人四目相对,无声胜有声。

薛洺疏时不时的回过头,看了看远处一直盯着他的莫怀章,心中泛起涟漪,问:“阿烬,我怎么觉得他一直在看我?该不会想把我当成炉鼎吧?”

淳于烬单手放在他的脸颊旁,把转过去的脸带回来:“说不准,离他远点。”

薛洺疏委屈道:“我哪知道他就是莫怀章嘛,不然也不会跟他搭话了。”

噘噘嘴,嫌弃道:“看他生的这般俊俏,没成想骨子里竟然是这么一个下作的人,妄想寻得炉鼎,为皇室炼化长生不老之术。这样一命换一命的做法,可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他好奇道:“怎么上次不在魔界解决了他?釜底抽薪,就不需要扶危济困了。”

淳于烬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况且他当日修为才区区金丹,不足为惧,本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感化他。”

“那现在呢,他可是元婴了,还不足为惧,还能感化?”

淳于烬后悔道:“确实是我轻看了他。”

他手上比划着:“要不要我帮你盯着他,绝对不让他在你眼皮子底下坏事。”

淳于烬心中警铃大作,急忙说:“不准去!”

他揉揉他的头顶,说:“别管他,我们的目标是借机毁了博山炉,抽薪止沸,彻底断绝魔族抓捕人族,炼化炉鼎献祭之事。”

“可当日之事没有证据,玄门中人也不知他的肮脏丑恶嘴脸,万一他背刺捣乱……”

“无妨,我自有部署。”

薛洺疏乖乖的点头,余光撇到身后不远处,那个人的视线从未离开过自己。

这样的视线并非如坐针毡、如芒在背一般的仇深似海,而是温柔、缱绻,甚至有些渴望、期盼与不舍。

对上这样的眼神,就连自己心底,也冒出复杂的感觉,无法形容,有些百爪挠心。

他不予深究,收回神思,一心谋划夺取丹阳鼎之事。

阿烬心思如尘,听了之前自己让他带走丹阳鼎的建议,索性来个以绝后患,打定主意要毁了丹阳鼎,我要如何才能避开他,拿到丹阳鼎?

淳于烬表面看起来依旧是儒雅随和,一副唾面自干的雅量涵养,唯一能牵动他泰然自若、从容不迫内心的,只有眼前之人,以及远处的莫怀章。

洺疏想要忘了他。

或许是从草灯处得知了他对他做出的禽兽行径,大发雷霆,才会决定一夕之间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莫怀章不再是那个陪同行止居士前往鹊山吊唁的人,没有去过华不注,他们没有了认识的契机。

他甚至编织了虚假的记忆,让他的魔界一行与自己紧紧捆绑在一起。

鬼桀、蛊毒、甚至连自己到来之前与藜夫人的相处……所有和莫怀章相关的经历全部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根植于骨血的,对莫怀章的厌恶。

莫怀章,当今皇室二皇子,旨在为皇室寻找炉鼎,延续皇室命脉,炼化长生不老之术;为此,不惜与魔族狼狈为奸,对修士种下蛊毒,引魔族与之交媾,血月人祭,以试验炼化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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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1 凌虚之境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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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上古蛮荒之地,寸草不生,黄沙卷地,随着玄门修士的进入,长久不占人气的地方渐渐明晰,血月东落,日光爬上。

极目之处,豁然开朗。

平原延绵不绝,随着地势起伏,群山环绕。

高耸之处,冠盖白雪,雪水融化汇聚成溪流,潺潺流动,叮咚作响;低矮的山坡上,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