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颜三人一时无语,心道:巧言令色,不学好!

狭小的牢房内,失踪的仙子与长生门弟子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一般,分两边摆放着,整整齐齐,就像是农家过年厨房挂着的猪肉,等着烟熏火烤。

陆英与沈玄末分别赶紧上前试探了自家门内子弟,起身后都摇摇头,神色偃然。

陆英嘴角下垂着,忍着心中的不舍和苦涩:“百妖先生不是说仙子们自会好好对待吗?可她们……”

织颜叹了口气,蹲下去为每一位仙子整理了衣裳,说:“或许百妖先生说这话时,她们确实还是好好地。”

自责道:“都是我修为不济,不能护佑门内弟子。”

如此这般的织颜,强撑着镇定,在薛洺疏看来,明明是在拼命隐藏内心深处的脆弱,恍惚间,时间好像倒流到了上一世的九嵕山。

那个替自己挡住源淫虫,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和侮辱,周身绝望,祈求自己杀了她的织颜。

‘嘭…’

他好像能听见织颜的心脏在自己手中被捏碎的声音……那温热的鲜血淌满双手的触觉……是前所未有的恶心!

后来发生了什么?似乎是他大开杀戒,将九嵕山上推波助澜的上万修士活生生的剥皮抽筋,在一声声哀嚎中将心脏一个一个地掏出来,再一个一个的捏碎。

可是那样多的心脏,却寻找不到一个可以和织颜那颗干净的七窍玲珑心相媲美的。

…………

薛洺疏回过神,澄澈的声音在牢房外响起:“玉笙寒,你在这里呆了多久?”

玉笙寒精神恍惚,没料到突然被点名,顿了顿,回答:“不知,在这洞内看不见昼夜轮换,也不知道多久,才寻到机会逃出去。又在森林里大约呆了两个多月,直到乾坤囊弹尽粮绝,就遇到你们了。”

薛洺疏点头,走到织颜身后,说:“这洞内潮湿阴暗,有句话不知仙子可曾听过。”

织颜蹲在那里,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薛洺疏说:“湿千年,干万年,不干不湿就半年。”

她指了指地上皮肤透亮的仙子:“洞内极度湿寒,看起来他们好像是睡着了,但恐怕至少已经死去大半年。”

又抬头看了看洞顶挂着,正看着他的焦尸:“洞顶干燥,空气不断流转冲刷,所以上面的尸体皮肤干涸,也不知那些干尸到底放了多少年了。”

他走进牢里,站在织颜身后,看着她埋着的头,柔声细语的说:“这不怪你。”

陆英背过身去,悄悄擦了擦眼泪,疑惑道:“可是距离我们从华不注到这里,也不过几个时辰。”

又恍然大悟,惊呼:“妖界的时间流逝与人界不一样?”

薛洺疏点头称赞:“聪明!”

又冲沈玄末伸出手,说:“焦尾牡丹。”

沈玄末未及反应,薛洺疏自己上手将沈玄末腰间的乾坤囊拿过去,从中摘了一朵焦尾牡丹,回到织颜身旁。

他蹲下身,与织颜并排着,左手托着牡丹,右手运起灵力,淡淡的白色光圈汇聚到躺着的仙子身上,他右手张开,像水母一般往后移动,几条泛着白光的人影从仙子身上抽离。

“收!”

他金口玉言,将仙子的魂魄收进了焦尾牡丹花心。

在织颜微微惊叹中,微微支起身子,把牡丹插到织颜的发髻一侧,说:“死者不能复生,等回到黄泉川,便能送仙子们往生。”

织颜平日里冷如冰霜,沉默寡言,都道她是个冷口冷心的冷美人,可如今她的脸上早已经挂着泪痕,神色凄凉。

听了薛洺疏的话,不言多说,双手环在薛洺疏的脖子,将他紧紧抱住,埋在他的脖子处,小声的说:“谢谢。”

莫怀章的声音带着透骨的寒意,仿佛有些咬牙切齿:“既然寻到人了,便请先生带我等离开。”

织颜惊觉自己失态,连忙放开薛洺疏,猛然起身,不自在的连连后退好几步,靠着牢房的木栅,右手抱着左臂,尴尬的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