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美人不追问为何想要那尾羽?”

莫怀章紧闭嘴唇,一言不发,眼中浮现浮光翠色,一番推演不在话下。

莫怀章的推演能力薛洺疏是知道的,便也不打算打扰他,静静的在一旁。

与其说是静静的坐在一旁,不如说是跟个鹌鹑一样躲在莫怀章的轮椅后面,把自己藏的严严实实,时不时的把受伤的手放在鼻子边嗅一嗅。

一阵骚动,玃如直接将织颜、玉笙寒、沈玄末好不客气的扔到一侧,撞在石壁上,直直的落在地面。

玉笙寒与沈玄末倒地不起,织颜勉强撑起身子,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靠着石壁,眼见玃如已经势如破竹,无奈的闭上双眼。

几朵柳絮伴在阎庄身材,身姿挺拔,御风而起,停在半空,长枪飞雪脱手而出,从玃如银光闪闪的长角缝隙中穿过,吸引了玃如的全部注意力。

莫怀章借机移形换影,眨眼间已经左手提着三足金乌的脖子。

他嘴角带笑,阴测冷漠,阴沉的双眸如寒夜沁骨。

右手毫不客气的将金乌全部的尾羽拔的一点不剩,才满意的将薅秃噜皮的三足金乌随意扔在地上,转眼却又回到了薛洺疏跟前。

阎庄修为再高,也不过是肉体凡胎,哪里能和玃如这等妖兽相提并论?只是寻了个破绽让莫怀章方便取得尾羽罢了,此番也已经逐渐显露颓势。

那玃如想来并不想与人类为敌,处处杀招却处处留情,见将阎庄击退,转而又紧盯着受了伤,停在陆英身旁的三足金乌不放,俨然是誓要将其赶尽杀绝一般。

陆英眉心的彼岸花钿完全显露,猩红闪烁,一道淡红从眉心处蔓延到四肢百骸。

那腕骨明显已经粉碎,悬吊吊的手腕竟然完全自愈,着枝剑远远的感应到召唤,回到了陆英手心。

她站起身来,嘴角挂着血痕,却在浑身镀上了一层淡红。三足金乌化作一道金光,与着枝灵剑混为一体,灵剑陡然间变换形态,在陆英手中淬炼成一柄长刀,名曰‘承影’,通体漆黑,泛着金光。

一道五雷轰顶在陆英头顶酝酿。

莫怀章眼中狠厉尽褪,手里拿着七根尾羽,羽根挂着几滴鲜血,将尾羽送到薛洺疏跟前,说:“给你。”

失去遮挡物的薛洺疏正在寻找其他的掩护,就被莫怀章捉了个正着,看着眼前还在滴血的尾羽,嘴角的笑意有些僵硬,愣在那里,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莫怀章仿佛怎么知道他的想法,手中多了一方丝帕,将尾羽的羽根包裹了,又用上好的白绫段子捆好,再次递给薛洺疏。

薛洺疏这才接过去,笑称:“美人何时倾心于小爷的?”

莫怀章不置一词,只说:“先生的尾羽既然到手,便请先生助我等离开此处。”

薛洺疏满意的将尾羽纳入手心,托起一个碧绿色的翠竹编制的藤球,几根细长的竹篾从藤球中飞出,缠绕在众人腰身,他嘴角陡然笑笑,将草灯抛到空中。

转眼之间,明亮温暖的洞穴不见了,四周静谧的吓人,氤氲的雾气在水面飘散,鲛人琉璃色的的鳞片在水中熠熠生辉。

织颜泄了一口气:“回来了。”

他们正是在黄泉川上的那艘破烂的木船上。

木船本就狭窄,此刻多了极木、谷越三人,更加显得拥挤不堪。

受伤的几人各自将宗门内的疗伤丸药吃了,又好一阵运气打坐,吐出浊气,脸色才多少有了几分水色。

薛洺疏把玩着三足金乌的尾羽,对莫怀章,说:“美人若是倾心于小爷,定要告知。”

又补充说:“小爷才好始乱终弃呀!”

陆英白了他一眼,小声嘀咕:“渣男!”

薛洺疏完全不纠结在此,反而揶揄道:“姑娘这一趟郢墟之行,收获颇丰呐。”

他掰着手指头,说:“得到泰山府君的眷顾,将灵剑着枝收为己用,将三足金乌收为灵宠,破丹成婴,元婴三阶。”

他啧啧称赞:“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