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洺疏心道:他不是不喜欢被称呼‘师兄’,是恶心你这种蝇营狗苟的伪君子套近乎!再说了,他本就当的上‘牡丹太子’四字!

心里嗤之以鼻,面上却哭丧了脸的抬起头,可怜巴巴的说:“小薛……小薛方才就叫他师兄……”

极木微顿,说:“算了,以后注意些吧。”

他站起身来,迎上回来的沈玄末,为难的说:“师兄,那华不注山中遍布结界,误入之人就算是破丹成婴,也会被结界撕成齑粉。”

又侧身扫视了身后的弟子,意有所指,谏言:“我们几人不过金丹前后,那些弟子不过筑基,怎么能进得去那样的地方?”

心中却是鄙视:我好歹也临近破丹成婴,你沈玄末年过而立才筑基筑颜,迟迟才结丹,还敢肖想去华不注山?

沈玄末抿嘴,只说:“小师弟无根无基也能出入,想来是那山中结界没有薛洺疏的灵力,自行消散了的缘故。”

又扫了他一眼,说:“若极木师弟害怕,便不用跟去了。”

极木没讨到好,也懒得多言,与谷越一道跟在后头。

薛洺疏边走边看书,认真的就像是寒窗苦读的学子。

嘴里呢喃:“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坐轮椅了?真是可惜。诶,书里也没说……”

极木和谷歌放慢脚步,与薛洺疏一道走。

谷越拿过薛洺疏手里的书,随意翻看了,笑道:“这书用了很多年了,也没个人来更新信息。”

又在薛洺疏求学的灼灼目光中说:“大约是两年前,怀章公子堪破修为时岔了真气,虽然捡回一条命,双腿算是废了。”

薛洺疏点点头,心想:开元十三年,他应该已经潜伏在我身边两年才对,本来想醒来拿他醒脾,怪不得没见到他。呵!这个意外倒是让他捡回一条狗命!

乖巧懂事的薛洺疏把书从谷越手里接过来,抱在怀里。

极木生的灵秀,笑的可亲:“怀章公子终年只在九嵕山,都道他乃是山中高士,此番怕是他第一次下山。”

他摇摇头,笑的隐晦:“也不知一向离群索居、自命清高的上清派要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来。”

薛洺疏默默无闻的跟在后面:山中高士怀章莫,林下飞絮薛洺疏。北莫南薛堪堪齐名,到最后却是你亲手将我这人间尤物薛洺疏推下九嵕山。

就算废了双腿,也无法偿还你对本座做出的恶事!

呵!

他在心里勾起嗜血的蔑笑:传言你乃是人间牡丹太子,却没人知道你本就是李唐真真正正的皇室,章怀太子李贤,李明允!可惜没得到我枚天底下至淫至贱的炉鼎,才让你在逐鹿皇位的道路上功败垂成。

……………………………

进入华不注山倒是毫无阻拦,轻松的就像清明踏青。只是山中瘴气弥漫,氤氲雾霭,把四周都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

长生门一行十来人在沈玄末的带领下,踩着焦土下烧的漆黑的破竹竿,把那些脆弱不堪一击的竹竿踩得‘噼噼啪啪’胡乱作响,在一阵静谧中回音不断。

此时的华不注山万籁俱寂,漆黑的只有他们十几人举着火把在苦寒中徐徐前行,天空下起来绵绵白雪,把火把的火焰浇灌的闪闪烁烁。

背着姬乌金的弟子听着冷风,淋着冰雪,不住的回音敲击在他的心房,只觉得瘆得慌。

他怕的舌头打结:“二,二师兄,我怎么觉得这山不太对?”

沈玄末眉头紧锁,脚步明显慢了下来。

谷越握着佩剑,警惕的环顾四周,神色严肃:“确实不太对!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我们。”

好几个弟子不约而同的点头,怕的浑身鸡皮疙瘩,都抱着手臂,恐惧在他们之中无限放大。

四周本应该苍翠的竹林被大火烧的断壁残垣,零落成泥。不同于竹竿被烧的焦臭,而是焦尸腐烂的恶臭不断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沈玄末心道:这山确实邪门儿!此番贸然进山确实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