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木眼尖的起身,服侍姬乌金坐在妆台前,亲手为他挽发髻,继续说:“嗯嗯,木儿知道轻重。”
又问:“师兄可有部署?需要木儿和谷越做什么?”
姬乌金拍拍他的手,满意的说:“木儿果然冰雪聪明。”
得到称赞的极木越发的得意,笑语盈盈。
姬乌金说:“此番我暗中上华不注,查探一番,若此事当真,自能让我长生门一跃成为玄门之首。你与谷越只以采买为由,在附近走动,鸱吻为号。”
极木将一盏鸱吻冠为姬乌金戴上,端的一副人模狗样。
姬乌金站起身来,极木尽心尽力的为他整理衣裳,又说:“凤阁鸾台宗此行十来人,除了织颜外,其余几人不足为惧,但若贸然下手容易留下破绽。”
极木提点建议道:“不如将她一行引至华不注附近,暗中杀了也可嫁祸圣神教,索性圣神教被传的声名狼藉,也不怕多背几条人命。”
姬乌金点头,叮嘱:“定要做的滴水不漏,断不可在下月大婚之前有所闪失,落人话柄。”
他严肃道:“要知道,迎娶江浸月是得到凤阁鸾台宗的第一步。”
极木笑道:“师兄放心,这样的事不说百次,八十次也是有的,木儿可说的上是信手拈来。”
姬乌金走到门口,又说:“那织颜修为不差,需得攻其不备。”
极木点头,催促道:“是是是,师兄快去罢。”
…………
织颜一贯冷若冰霜,此刻更是寒气逼人,眼神犀利,双唇紧闭;陆英侠义心肠,本就对云娘的遭遇愤懑不已,进入黄泉之前,连同为长生门弟子的沈玄末也没有给好脸色,此刻哪里还忍得住?
她才刚破丹成婴,尚不能很好地运用灵力,此刻怒火攻心,眉心的三瓣四蕊彼岸花钿时隐时现,泛着悠长的红光。
沈玄末满脸的抱歉,本就口角蠢笨,此刻理屈,之前那般‘我长生门弟子断不会做出此等有辱门楣之事’的理直气壮荡然无存,双手合十在身前,不住地作揖求饶。
玉笙寒脸上略微有些精彩,带了几分嗤之以鼻,又多了几分活该受辱的意思。
………………
黄泉川上的画面一转,此刻漆黑一片,只有一片一片的雪花充作光线,从天而降,似乎视角从旁观变成了第一视角,痛苦的喘息时隐时现。
画面慢慢拉高,让众人倒吸一口气。
漆黑的华不注,焦土遍地,仿佛又回到了华不注与焦尸厮杀,被‘众目睽睽’紧盯的那个晚上。
四周充满了烧焦的味道,隐隐绰绰的乐曲声时高时低,时而尖锐如竹笛,时而低沉如黄钟,几声浅浅的鼓声,伴随着棕灰色的飞絮,在废墟华不注婉转。
极木和谷越分别在画面两边,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赤身裸体,细长的伤痕遍布美妙的胴体。白皙的肤色在黑夜中实在是抓人眼球,未着寸缕,双眼空洞,毫无焦距,满脸的身无可恋。
身旁围满了脏兮兮、臭烘烘,被人挖去眼球的焦尸,一个接一个,一波接一波,无穷无尽的驰骋,只把他们当做发泄最原始欲望的工具。
直把船上几人看的眉头紧锁,陆英不忍直视的侧过半张脸,闭上眼睛,扯了扯织颜的衣裳,织颜拍拍她的手背,示意说:“等这段过了叫你。”
陆英嫌恶道:“没想到长生门竟是这样的污秽不堪!”
沈玄末早已经被震碎了三观,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哪里还有回嘴反驳的余地,瞪大双眼看着画面,大脑一片空白。
倒是玉笙寒,尚且留了几分意识,心道:原来当日与这二人分开后遭遇了这些。
当日一进华不注就只觉得被紧盯着,听了沈师兄说起黄泉川的经历,才知道进入华不注原来就已经进入了结界‘众目睽睽’之中,而且那些眼球竟然就是从华不注中的焦尸身上生抠出来的。
他光是想想生抠眼珠的画面,只觉得一身恶寒。
那晚的焦尸并未为难我和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