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颜不放心的说:别冲动,我会想办法上长生门接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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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黄泉川寂静,空荡,简陋的小船停在黄泉川的中心,薛洺疏坐在船头,手里拿着一根竹篾,双腿悬在船体上,无所事事的用竹篾挑水花玩儿。
一个七八岁的姑娘,梳着朝天髻,左右各一支双花四叶斓竹钗,一身大红衣裳,从天而降,轻飘飘的从后面环着薛洺疏的肩头。
声音清脆悦耳,似曾相识:“怎么,男人走了,又成深闺怨夫了?”
薛洺疏任由她抱着,并不反驳,只说:“人间的好戏开始了。”
“你悄无声息修改了那姑娘的案牍符篆,把黄泉之事送到了各大宗门手中,此刻的玄门怕是已经乱成一团了。”
薛洺疏饶有兴味的说:“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长生门身居高位,多年来狗仗人势,早就引得玄门众怒,声讨是迟早的事,不过是推波助澜一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他用竹篾拍打水面,说:“拔出萝卜带出泥,倒要看看他长生门能拉带出玄门多少恶心事来。”
女孩儿笑道:“只是不知这理直气壮的各大宗门到底是为了匡扶正义、以正视听,还是为了长生门手中炼化兽人作炉鼎的功法消息。”
她的下巴抵着他的肩头,有些吃味,数落道:“你倒是大方,送她一只鲛人王族卵,让鲛人王族出生就认她做主人,从此整个鲛人族都对她礼让三分,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薛洺疏不发一言。
女孩儿得寸进尺的拍拍他后腰的竹篓,说:“连同行的姑娘也送出翠竹套环,给予她眷属,当真是爱屋及乌。”
“那姑娘心思纯良,是她亲自教养长大的,又是个修自然之音的性情中人,在‘众目睽睽’中听了好些声音,断不会善罢甘休。”
薛洺疏看向远方:“她一定会想方设法上长生门,把这摊浑水搅和的更加浑浊。”
女孩儿噘嘴道:“要去就去她的,遇到妖族兽人她那元婴三阶救不了她,还有金乌呢,留她一命不在话下。做什么给她眷属,让妖族兽人不敢动她?”
薛洺疏笑笑,不置一词。
只侧颜看看身后的人,问:“人间有好玩的,要去吗?”
女孩儿不以为然的挥手:“你知道我从不插手人间那档子陈芝麻烂谷子的糟心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