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着沈玄末的脸,空洞的眼眶好似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沈玄末的眼睛,认真的模样就像是在研究沈玄末的眼睛放在自己的眼眶里是不是合适一般。

玉笙寒呆在那里,大气不敢喘的注视着焦尸的动作,僵硬的手指有些发抖。

焦尸的喉咙‘咕噜咕噜’不知道说些什么,放开了沈玄末,转身又加入了大部队。

等周围的焦尸都消失在浓雾中,四周又恢复了死寂,仿佛刚才的都是幻觉。

沈玄末眉头紧锁,回缓了神色,嗅了嗅自己的衣裳,恶心道:“一股焦尸味儿!”

他收回佩剑,看玉笙寒还是往常那边闷不吭声不露声色,大加赞赏道:“玉师弟果然不同凡响,这样的场面我也是第一次见,都要被吓死了。”

玉笙寒脸色凝重,双眼睁大的就要脱框,舌头打结,言辞发抖的说:“好,好恐怖……”

沈玄末一愣,倒是没料想到这个看起来就很可靠的玉师弟会是这样的反应,勉强拉起一个惊惧过度的笑意,心道:到底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

不知为何,一种怜爱的心思由内而生,他抬起手摸了摸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玉笙寒的头顶,安慰道:“别怕。”

又调侃说:“看你一脸大义凛然的说着扶危济困,没想到还会怕呢?”

玉笙寒断断续续的还沉浸在恐惧中未能完全脱离,嘀咕:“扶危济困和怕死又不矛盾。”

沈玄末笑笑,微微蹙眉的看着焦尸消失的方向,困惑的说:“那些焦尸好像并不打算与我们为敌?”

玉笙寒虽然被破土而出的焦尸吓到了,但也并非一味的害怕,点头说:“看他们的衣着,隐约能辨认出是圣神教的蓝海白潮衫,莫非他们全部都是圣神教的教众?”

他紧握佩剑,又说:“听说圣神教教主薛洺疏修为已趋化神,在修真界除了少数几人,怕是无人可匹敌。到底是谁有这样大的本事将圣神教一夕之间屠灭满门,血染华不注?”

沈玄末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用里衣的袖子擦拭被焦尸触碰过的地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暗叫:“不好!”

又说:“我们时常进入结界试炼,见到这样的阵仗也不免吓得魂不附体,那小兄弟无根无基,岂不是要被吓的背过气去?”

‘啊……’

悠扬的乐曲消失,鼓声突然截断,凄惨的哀嚎从浓雾尽头传来。

沈玄末与玉笙寒被突如其来的焦尸打乱了阵脚,在一片浓雾笼罩中失去了方向,二人对视一眼,运起灵力往声源赶去,心中打鼓:若是没听错,这哀嚎声明显是谷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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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洺疏手里拿着一张竹叶,坐在涴水的上游怡然自得的吹着曲子,这首《安公子》信手拈来,他蓦然停止了曲子,心中烦闷,只觉得毫无意趣,失神的看着静静流淌的涴水。

《安公子》乃是上一世莫怀章为他写的曲子,温柔似水,写尽了对他无数缱绻的眷恋。只是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讽刺的让他无比恶心。

他微微蹙眉,侧颜瞥过身后,冷道:“何人敢擅闯本座的华不注?”

人影未现,数十把仙剑带着充沛的灵力齐齐发射而来,直冲自己毫不留情。

薛洺疏冷然勾起唇角,轻而易举的躲闪开,之前他坐着的位置只剩下一个坑洞。

他双手背在身后,可怜兮兮的歪着脑袋,挂着笑容,噘着嘴。

“好好地说话怎么就动手了?小薛最不喜欢玩捉迷藏了!”

话音刚落,从他身后飞出一根极细的淡绿色竹篾,残影的淡绿色一过,藏身暗处的人无所遁形。反观那根竹篾,正把一串隐身符串起。

薛洺疏扫了一眼,冷哼:“雕虫小技。”

隐身符连带着竹篾,都在空中化作灰烬。

来人失去了庇佑,大大方方的被暴露在薛洺疏面前,有些诧异,又怒目圆瞪的握起仙剑,问:“圣神教教主薛洺疏?”

见对方并未反驳,又暗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