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也许他在去神臂城之前就已经与百妖交易。付出的代价,便是五感。’

这样的想法一旦在心中生出,便一发不可收拾,让他又气又急又心疼,只想把他好好揉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

那只酥山冰碗放了薄荷,甜丝丝的,很清凉;那片荷花是淡淡的鹅黄色,芳香馥郁;九节碑中的朱雀长喙坚硬,泣血心头,真的很疼……

‘可在百妖坊你们的对话又是什么意思?你不该记得之前的事,难道这一世你又与百妖做了交易?’

心中五味混杂的薛洺疏自然而然的错过了莫怀章眼里藏都藏不住的喜悦,没好气的说:“不太对就不太对,关你屁事?”

又说:“她自然有她的师门庇佑,要你去操什么心?”

莫怀章松了松手心,草灯深深的呼吸了,差点背过气的它狠狠地在心里给薛洺疏记上一笔。

莫怀章好笑的问:“你之前不还和那姑娘有说有笑的,交头接耳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生怕我听见似的。”

“还说青雀和陆英几位姑娘都是妙龄女子,性情豪爽活泼,没有织颜仙子在身旁拘着规矩,也回归了本性。”

“又说什么立如芍药,坐如牡丹,行似百合确实优雅高贵,到底还是不该压抑天性什么的?”

“狡辩之词颇多。”

他顿了顿,轻柔的抚摸草灯,带着玩味,打趣道:“怎么这会儿倒这般无情了,这脸变得比七月的天还快。”

薛洺疏越是听着莫怀章一句一句的重复自己的话,只觉得对方是在转移话题,不悦的转过身去,闷不吭声的往一侧的糕点摊去了。

莫怀章也不阻拦,依旧是那样的举止端庄,嘴角带笑,只是脸色苍白,在阳光下愈加易碎。

青雀走过来,有些好奇的问:“先生怎么气呼呼的?”

莫怀章随口说:“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青雀一脸迷茫:“啊?”

心道:先生一个月也有那么几天?难道先生不是先生?

惊讶于自己大胆的想法,不住地往人群中薛洺疏的背影看去。

“他嘴馋,估计又去寻觅好吃的了。”

莫怀章指尖摩挲着腰间的折扇扇坠,问:“姑娘买了什么好东西吗?”

青雀拍拍腰间的乾坤囊,笑道:“不过是些小玩意儿,不值什么。”

一只白色蜻蜓剪纸飞来,停在青雀肩头,扑腾着翅膀。

青雀点点头,耸耸肩,示意蜻蜓离开。

转而对莫怀章说:“公子,三师姐说她们寻到了几个女子,大约是受到了蛊惑,夜里有些异常。又怕打草惊蛇,打算顺藤摸瓜。”

莫怀章点头,问:“可有说要去何方?”

青雀摇头,说:“暂时不知,绿沈师姐会用折纸与我们联系。”

又补充道:“就是刚刚那个,那是绿沈师姐做的。”

莫怀章适当夸赞:“甚是精致。”

薛洺疏虽然隔得远,却通过草灯把二人的对话听的一字不落,越听越气,心头堵得慌,就要把自己酸死了。

又见一旁有卖竹雕的,眼珠一转,坏心思陡起。

“老板,一根竹篾,不用,就把那粗的竹筒劈开,要这么长一段就成。”

他比划着,付了钱,拿着手里的翠绿色竹子,指尖抚摸过。

简单的竹子脱胎换骨成了一只精雕细琢,周身烧蓝,红宝石点睛,展翅欲飞的青鸟簪。

他走过来,隔着中间的莫怀章,把簪子递给青雀,笑盈盈的说:“多谢姑娘的好书,礼尚往来,这根竹簪精巧,送与姑娘把玩。”

又小声说:“下次有好书可别忘了小爷!”

青雀如获至宝,将竹簪看了又看,兴奋的说:“谢谢先生,好漂亮的簪子,我怎么没看到?”

薛洺疏得意的指了指身后卖竹雕的摊子,说:“那是自然,这可是小爷现雕的。”

青雀竖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