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也恢复记忆了？看来那个所谓的“系统”是彻底崩了，连原本按剧情走的男主都开始脱离轨道。

她放下水瓶，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忽然笑了笑：“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陆知衍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轻易原谅。他张了张嘴，追问：“那你……是不是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姜念卿点点头，索性摊开来说：“其实，我们现在生活的世界，是一本小说。”

陆知衍愣住了，随即像是想通了什么，恍然大悟般道：“苏清然？她是不是就是书里的女主？”他的语气急切起来，“她手里是不是有什么能控制人的东西？不然我们为什么会……会做出那些身不由己的事？”

姜念卿挑眉，心里暗叹果然是男主，一点就透。她点头：“差不多是这样。”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林间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落在陆知衍微垂的眼睫上，竟显出几分柔和。

姜念卿站起身：“谢谢你的水，我该回去上课了。”

“姜念卿！”陆知衍突然开口叫住她。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他也跟着站起来，几步走到她面前，眼神里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认真，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想问你，”他咬了咬下唇，像是鼓足了勇气，“你之前追了我那么久……是因为那个赌约吗？”

“赌约？”姜念卿愣了一下，随即猛地想起原主的记忆。书中确实提过，原主当初接近陆知衍，是因为和朋友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被起哄着要去追学校里的“高岭之花”陆知衍。她当时只当是个无关紧要的细节，没想到陆知衍竟然知道了。

“不是。”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否认，语气坚定，“不是因为赌约。”

陆知衍紧绷的肩膀明显松了下来，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他眼底的阴霾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亮泽。他往前凑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那……”他的声音低了些，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是因为喜欢吗？”

姜念卿怔住了。

她想起原主的日记，那些字里行间对陆知衍藏不住的欢喜；想起每次陆知衍经过时，原主悄悄红透的耳根；想起她穿过来之前，原主不受控制地为他做这做那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属于真实情绪的雀跃。

原主对陆知衍，好像确实是动了真心的。

她沉默了几秒，最终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吧。”

说完，她怕他再追问，连忙转身：“我真的要走了。”

这一次，陆知衍没有再拦她。

姜念卿的身影消失在树林深处，陆知衍还站在原地。微风吹过，掀起他额前的碎发，也吹动了他方才被她那句“算是吧”搅乱的心湖。他抬手按了按胸口，那里的心跳快得有些不像话。

原来不是赌约。

原来……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