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礼猛地抬起头,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刀,看向门口。
傅烬斜倚在门框上,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眼神在沈砚礼和沙发上的姜念卿之间来回扫视。
沈砚礼缓缓站起身,理了理被弄皱的西装外套,眼神冰冷地看着傅烬,语气里充满了嘲讽:“傅总可真有闲心,竟然有空在这里偷看我和我的未婚妻。”
“沈少说的是什么话。”傅烬直起身,慢悠悠地走进来,仿佛在逛自己家一样随意,“我只是碰巧路过,顺便想来提醒沈少一下听说,你的父亲今天要举办宴会,重新宣布继承权呢。”
“什么?”沈砚礼的脸色骤然一变,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失控。继承权?父亲怎么会突然要重新宣布继承权?
傅烬看着他失态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烫金的邀请函,递到沈砚礼面前:“是不是真的,沈少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沈砚礼一把夺过邀请函,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邀请函上的字迹是他父亲的亲笔,日期就是今天晚上七点,地点在沈家老宅,主题赫然写着“家族继承权重新分配说明会”。
是真的。
他的心脏猛地一沉。不行,他不能失去继承权!如果失去了沈家的支持,他就再也没有足够的能力把姜念卿留在身边,那些虎视眈眈的人也会趁机打压他,他将一无所有!
可是……他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沙发上依旧昏睡的姜念卿。她还在这里,还没有完全安全。
沈砚礼的眼神闪烁了几下,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算了,反正药还有。而且,正好也可以试试看这个药的最终效果。
他不再看傅烬,转身快步朝门口走去,脚步匆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
傅烬看着他仓促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他走到沙发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姜念卿。
她的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长长的睫毛像蝶翼一样轻轻颤动着。傅烬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头发,想要替她抚平眉间的褶皱。
就在这时,姜念卿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眼神里带着刚睡醒的迷蒙,然后撑着沙发坐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头好痛,像有无数根针在里面扎一样,又像是有很多重要的东西凭空消失了,心里空落落的。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还没收回手的傅烬,愣了一下,随即像是认出了他,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和友善的笑容。
“傅烬?”她歪了歪头,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你是傅烬?我认识你,我们昨天在慈善晚会上见过,对不对?”
傅烬的动作一顿,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慈善晚会?那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姜念卿却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又接着问道:“不过,你怎么会在我家啊?陆知衍也来了吗?”
她说着,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丝期待,定定地盯着傅烬看,仿佛在等他说出那个名字。
傅烬看着她清澈却空洞的眼神,心里已然明了。
沈砚礼的药,果然这么好用。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脸上重新挂上那副温和疏离的笑容,轻声问道:“姜小姐,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姜念卿皱着眉想了想,眼神更加茫然了:“发生什么?我……我好像是去参加慈善晚会回来,刚到家就觉得有点累,然后……然后好像睡着了?”
第65章 空白
她的记忆,像一幅被粗心孩童胡乱涂抹过的画,在慈善晚会那个节点之后,便骤然失了色彩,只余下一片混沌的白。
关于鱼哲,那个曾让她心绪波动的名字都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被一块无形的橡皮擦彻底擦过,不留一丝可供追溯的痕迹。
傅烬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她脸上是全然的茫然,清澈的眼眸里没有丝毫伪装,只有对周遭一切的懵懂。他沉默了片刻,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情绪复杂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