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天生的沉稳,瞬间压下了客厅里的火药味:“她失忆了。”

顾野的手猛地一松,陆知衍的衣领皱成一团。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傅烬,眼里满是错愕。

“失忆?怎么会失忆?”顾野踉跄着后退半步,跌坐在傅烬旁边的沙发上,语气里的凶狠褪去,只剩下茫然。

陆知衍也走过去坐下,膝盖抵着茶几,身体微微前倾:“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她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傅烬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沈砚礼给她吃了一种药。”他顿了顿,声音沉了几分,“能让人失忆的药。我一直让人盯着他,发现他在秘密制造这个东西。”

顾野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终于打通了某个关节:“所以……所以念念吃完药,就忘了所有事?”

“对,”傅烬点头,“她的记忆停在了慈善晚宴那天。之后的事,包括我们,她都不记得了。”

陆知衍捏了捏眉心,恍然大悟的同时,心底却掠过一丝复杂。怪不得那天早上,姜念卿会红着脸递给他早餐,小声说要追他。原来不是突如其来的心动,而是被药物清空记忆后的重新选择。他忽然低笑一声,带着点自嘲,又有点庆幸:“说起来,我还得谢谢沈砚礼。”

“你他妈还笑!”顾野猛地站起来,拳头攥得咯咯响,“你知道她忘了多少事吗?你知道我们……”

“现在纠结这些有什么用?”傅烬伸手按住顾野的肩膀,迫使他坐下,“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这药有没有时间限制?会不会让她恢复记忆?更重要的是,有没有副作用,会不会伤害她的身体。”

顾野的肩膀垮了下来,他狠狠瞪了陆知衍一眼,语气愤愤却带着妥协:“暂时先放过你。”

陆知衍没接话,转头问傅烬:“制造药的人抓到了吗?”

“跑了,”傅烬摇头,“沈砚礼给了他一大笔钱,现在人在国外,行踪不明。”

“我让人去查,”顾野立刻接话,“我手下有专门做这个的,挖地三尺也得把他找出来。”

“我再加派人手,”陆知衍补充道,“多个人多份力。”

傅烬瞥了他们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怎么?觉得傅家的人不够用?”

两人都没说话。他们知道,傅烬不是在炫耀,只是在用他的方式表明态度姜念卿的事,他绝不会含糊。客厅里陷入短暂的沉默,谁都没再提刚才的争执,却都心知肚明,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就在这时,陆知衍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跃着“念念”两个字。他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接起电话时,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喂,宝宝。”

顾野在旁边听得牙酸,忍不住凑过去,压低声音说:“让她过来,我有话跟她说。”

陆知衍用肩膀夹着手机,抬手推开他的脸,对着电话那头说:“我在基地这边,你在哪?”

“我刚从学校出来,教授临时有事,今天早上没课了,”姜念卿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点雀跃,“你在哪呀?我去找你好不好?”

“好,”陆知衍报了地址,又叮嘱道,“路上慢点,到了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