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鼻子:“这事是我不对,但我也是太激动了,小雨,我身上的诅咒消散了!”
“滚、滚开!!”
刚刚她特地没去给他治疗这里,但其他地方都烂完了,估计那儿也不太好,不过她其实觉得没有也挺好的,并不是很在意。
燕危雪:“…………”
他薄唇抿紧,想说点什么,陆呦呦就又说话了。
“夫君,我可以吻你吗?”
燕危雪:“……?”
他怔了怔,抬手摸了摸自己已经开始腐烂的脸颊。
他是见识过自己濒临黄昏时丑陋的模样的。
脸颊溃烂,容貌损毁,没了那层薄薄的脸皮,血肉和筋络露在外面,又难闻,又难看。
她却说,要吻他。
是因为看不见,所以并不害怕吗?
燕危雪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他没说话,陆呦呦却不给他逃避的机会。
她鼓起勇气:“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燕危雪银睫抖了抖,看见陆呦呦捧着那碗灵米粥喝了一小口,然后慢慢半跪着往前攀,柔软的手指沿着他的脖颈一路触碰到脸颊,轻轻地吻了上来。
她的动作很轻,大概是怕一不小心扯烂他身上的腐肉。
舌尖触上她柔软小巧的舌尖,很快那些沾染了她气息的灵米粥就顺着滑入他的口中。
燕危雪尝了。
是最低品的灵米。
以往他吃过,并不是很喜欢,可陆呦呦喂他的这些,却混杂着甜滋滋的味道,暖融融的顺着食道,温暖起他干瘪饥饿的胃部,连满身的伤痛都减轻了不少。
他吃的很香,陆呦呦也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说什么不饿,明明都快饿死了。
没有在意每一次喂食时,“碎琼仙君”吮吸的越来越过分、似乎还蜷着许多粗糙勾刺的舌尖,陆呦呦只当他是饿惨了,十分努力地喂他吃东西,等一碗灵米粥喂完,柔软的双唇上多了好几个不明显的牙印,浅粉的舌尖也肿肿的。
“唔……”其他食物就没有粥这么容易洒,陆呦呦只需要咬着一端,就是要一直弯着腰,等这一顿饭吃完,陆呦呦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她没什么力气,只能蜷缩在碎琼仙君身边,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夫君,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他现在这个情况,她怎么放心的下。
还沉浸在被陆呦呦投喂的兴奋中的燕危雪理智回笼,语气温柔的拒绝,“夫人不可以和为夫睡在一起。”
陆呦呦:“……”
“为什么?”
燕危雪眯着眼笑了下:“晚上为夫诅咒加重,可能会反噬给夫人,为夫不想连累夫人。”
这一下,陆呦呦连留下来的理由都没有了。
她挣扎道,“什么诅咒,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吗?”
看见野鱼那么惨,她除了心疼难过,就是愤怒和生气,愤怒把他打成这样的人,生气自己没有用,没有灵根,也没有特殊的本领,帮不了他。
她隐约记得之前陆家大小姐说她是绝佳的炉鼎体质,也不知道小说里修合欢宗的那些修士是怎么采阴补阳的,如果她能让野鱼采补一下,他是不是就没那么严重了?
燕危雪用还算完好的粗糙指腹慢慢摩挲她软软的脸颊,“暂时还没有,不过为夫会努力,呦呦不要担心。”
“我叫魔车送你回去,呦呦若是担心我,明天再来看我。”
他衣着体面,像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内里却腐化颓废,千疮百孔。
十年后的某一天,苏眠打开门,看到一个一直跟在斐尔叶边上的研究员抱着一捧花站在她门边,满眼通红,“陛下他……终于解脱了,他说你是王后的朋友,希望你能参加他们的……婚……葬礼。”
苏眠愣了愣,和丈夫吻别,来到了霜雪星的庄园边。
那还是她以前见过的模样,葡萄长得很好,开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