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僵持着,却没有下一步。

时璇直勾勾盯着对方的唇,迟缓地扇了扇睫毛……

他喉头滚了滚,心脏哐哐狂跳,好像下一秒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样。

时璇松开一直牢牢圈住对方的手,顺着脖子,一点点下移,慢慢地,小心地,捧住了对方的下巴。

然后,试探性地,将唇,轻轻印了上去。

对方竟然,竟然……没有躲。

这给了时璇莫大的鼓励。

他又扬起了唇……

这一次,对方失控了。

不管不顾,强势又主动,丝毫不给时璇后悔或犹豫的余地,摁着他的后脑勺,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的口腔呈被迫打开姿势,攻城略地般,跟他接吻。

那是时璇的初吻,没什么技巧,全是本能。

要不是对方大发慈悲停下来,提醒他呼吸,他差点儿断气。

也太没出息了。

渐入佳境后,时璇也主动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做,只是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那一刹那叫嚣着,它们想要得到眼前雄虫的安抚。

那时的时璇不再是自己,而是疯的,是没有良知,被滔天欲念和本能驱纵着的怪物。

泛滥的冰蓝色精神丝,如一张铺开的巨网,迅速作茧自缚,将自己的猎物笼罩起来,不允许外界窥探一丝一毫。

过程怎么发展的,时璇记不清了,他只记得那只神枪手雄虫,一边亲吻他,一边叫他的名字。

“时璇。”

“可以叫我阿璇,你叫我全名……显得好凶。”

“阿璇。”

“嗯,这样好多了。”时璇啜泣着,却不忘给了对方一个肯定的亲亲。

“阿璇,我叫霍司。”

“嗯,我记住了。”才怪。

霍司吻时璇,将他那些不明所以的细碎哭腔,全都照单全收,咽进了喉咙里。

彼此的呼吸,都断断续续的。

天快亮的时候,时璇听到对方的光脑一直在提示什么重要信息,催促声越发急促,时璇感觉耳畔一热,对方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又拉着他的手腕儿,套了个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让他一定记得,然后才离开。

时璇醒来时,那只雄虫,早已不见踪迹。帐篷里只有他一个人,和一块金属材质的身份牌。

身份牌被一条银色的链子挂着,链子松松缠在他的左手手腕上。

时璇扶着昏昏沉沉的额头坐起来,觉得那东西有点碍事,遂撸下来,放到了一边。

局部传来强烈的不适,无一不在无声提醒着他昨晚发生的一切。

他的两个脚脖子都被捏紫了。

时璇不是什么思想保守的人,睡了就睡了吧,后悔也不能挽回什么。更何况,他虽然记不得对方长什么样,但却记得,是自己先发骚撩的对方。

而且,他是被讨好的那方,除了第一次就这么大的运动量让他有些吃不消外,总体来书还是享受的。

而且对方的精神丝简直赞爆,无孔不入地抚慰着他。

记忆回笼后,时璇在帐篷里发了会儿呆,顺便给自己痛到麻木的两条腿,做一下缓冲,然后穿好衣服,起身走了。

他没有拿走放那条被他随意扔在一旁的身份牌,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一夜情就要有一夜情的样子。

那种脑子晕晕的迷惑感清醒后,昨夜的种种温存,全都不复存在。

时璇没有忘记,自己是不小心穿到这个世界的外来者,必须对这个陌生又危险的世界,充满警惕和防备。

时璇走出帐篷几公里后,正好莱尔在那个时候赶来,把他接上,然后回了首都星。

为了不节外生枝,他决定对这件事,只字不提。

谁料,他竟然怀孕了……

时璇强行将思绪,从回忆的沼泽里,拽回到现实中来。看着手里不知几时被揉得皱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