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痛苦了。

他将椅子搬上前,取来毛巾,替父亲仔细擦拭身体。直到擦到那双手时,他忽的想起小时候的事。沈岳阳本来是个钢琴老师,对经商之道一窍不通,他的手生的修长纤细,是极适合弹琴的。在与沈淑结婚后,他放弃了原来的事业,具体原因沈景瑜也无从得知,他只知道沈岳阳会陪他们到公园堆沙,堆沙游戏很无聊,但他却很乐在其中。沈景瑜每每看见父亲的大掌总是能比他堆更多的沙便会心生羡慕,那双手捧着沙的画面像钢印一般印在他脑中。

不只是堆沙,为了还清债务,他父亲甚至做过很多体力活,于是原本纤长细嫩的、那双弹钢琴的手,不知何时布满旧伤痕,配着不太深的老茧、松弛干瘪的皮肤,倒是为他增添了一点岁月的痕迹。

沈岳阳闭眼躺在病床上时完全不像个年近六旬的人,反倒是像四十出头的样子。他本就长得貌美,五官精致端正,又经老,在心结化开后便有了些从容的味道。沈景华与他长得像,沈景瑜则更像,见过沈岳阳年轻时的人都惊呼:沈景瑜完全是年轻版的他,除此之外,还多了些他母亲的优雅。

沈景瑜思绪万千,但擦拭着他的手便渐渐平静了下来。等到沈景华自然醒来,他打开做的粥水,招呼她喝一些暖胃。

“这是你做的?”

沈景华刚睡醒,又熬了一夜,此时嗓音沙哑着。

“不是,是杨傅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