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澜捞住他的腰,将?人抱到双腿中间坐下,低头跟他蹭蹭脸。

岑雾拿过他的手机,这才发现他居然在刷题,他瞬间傻眼,是个理综刷题软件,上面有各省高?考真题,谢归澜这几天?刷了?二十套。

当?然,他不是每道题都做,那种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直接跳过,主?要在做比较复杂的大题,床头柜上还放着几张草稿纸。

真该死啊谢归澜,背着他偷偷考省状元。

他这几天?除了?跟谢归澜鬼混,就是在睡,谢归澜倒是忙得很,干完照顾他睡觉,然后刷题,等他醒了?又?继续,还挺会劳逸结合。

难怪能考年级第?一。

岑雾瘪了?瘪嘴,推开他的脑袋,他不要跟谢归澜玩了?,谢归澜却又?黏上来,宝宝长宝宝短的,跟他说我给宝宝讲题好不好。

谢归澜给他讲了?几道数学大题,岑雾自?觉离省状元又?近了?一步,才终于重新?搭理他。

气氛突然学术起来,而且谢归澜就算是条疯狗也该被?喂饱了?,最后一天?他们就什?么都没做,窝在酒店的床上一起补觉做卷子。

过完年,淮京很动荡。

岑家在大年三十的晚宴上公开了?谢归澜的身份,说自?己找到了?亲生孩子,这个消息一传开,很多人就跟着坐不住。

然而碰上过年,肯定不能现在去岑家找晦气,只能胆颤心惊地?等到年后。

褚子健都快被?吓尿了?,怎么也没想到谢归澜居然才是岑家亲生的。

他拿岑雾当?老大,对岑雾忠心耿耿,但岑雾现在不怎么搭理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谢归澜肯定恨他入骨。

他赶紧去找谢商景,谢商景却没见他。

褚子健的叔叔褚振东是谢氏名下一家船舶公司的经理,但也就是个小经理而已,连股东都不是,根本没有站队的资格。

岑家跟谢家都不需要他。

他带着褚子健去给岑家道歉,说不定会得罪谢明诚,但是不道歉,得罪了?岑家,他也活不下去,他沉着脸抽了?一晚上烟。

最后把褚子健双腿打得稀巴烂,带着他去岑氏道歉,吃了?几次闭门羹,才见到岑君山。

岑君山没见褚子健,只见了?褚振东,他眉深鼻高?,就算年近六十,也是很冷峻的长相,只不过在商场上多了?份表面随和。

“岑总,”褚振东嗓子发干,紧张地?说,“我已经把那个畜生给狠狠教训了?一顿,他真不是故意的,不知道那是岑家的少爷,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我能不能带着他去给”

他本来想带褚子健去给谢归澜道歉,岑君山却突然打断了?他,“褚总。”

“不敢不敢。”褚振东连忙说。

他算什?么总。

“我呢,”岑君山鬓角带着白发,人却并不老态,肩宽背阔,现在语气却沉重了?下去,就像带着父亲的愧疚,“外人看起来是身居高?位,其实连自?己的儿子保护不了?。”

他们站在岑氏顶楼的落地?窗旁,岑氏的双子座大楼巍峨屹立,确实很高?,能俯瞰大半个淮京,褚振东双腿直打哆嗦。

“妻子跟孩子都不能保全,”岑君山说,“再高?的位置有什?么意义。”

褚振东冷汗直流,连声应道:“对,对。”

岑君山往外面望了?一眼,苍冷的眼眯起来,就什?么都没再说。

褚振东最后也没道成歉,让人拿担架抬着褚子健,又?回了?家。

深冬,晚上月亮特别高?,让人觉得晃眼。

谢明诚半夜三点,接到秘书的紧急电话,跟他说船舶公司有个经理,在他们谢氏总公司的顶楼跳楼自?杀了?,摔在雪地?里。

谢明诚脸色蓦地?一沉,他最近本来就焦头烂额,跟岑家抱错孩子的事一曝光,都知道他肯定得罪了?岑家,忙着跟他划清界限。

现在又?出了?这种事。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