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早上在车站买了玉米和包子吃，现在还不是很饿，你不用急。”

“哥哥！咱们家母鸡孵小鸡了，你看见了没？”许琛的妹妹许颜听见动静，也跑了出来，一手揪住他的衣服，另一只手则指向一旁的母鸡。

“我知道，我给你买了点零食。”许琛将手里拎着的袋子递给妹妹，许颜比他小了十岁，现在还才上二年级。

许琛放下书包，他们家做菜用的是柴火大锅灶，此刻母亲正坐在下面烧火，锅上面盖着盖子。

“小琛你说的那个什么证明，你啥时候弄？乡政府应该明天才有人嘞。”

“妈，那我明天去，你这两天有啥事要忙吗？”许琛的父亲常年在外打工，一般只有过年才会回来。而因为家中没有老人帮忙带孩子，母亲只好留在家一边送妹妹读书一边务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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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绿豆

许琛放下书包，看向坐在灶台前的母亲。

“明天我去种绿豆，以前没种过，今年想试试，夏天咱们可以熬粥喝。”

说这话的时候，母亲正拿着火钳往炉灶里加柴。因为距离柴火很近，她的额头上浸出很多汗水，头发也黏在了脸上。不过她脸上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像任何一次他从学校回来时那样。

许琛看着她的脸在火光的照映下变成红色，他想起老舍说过，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如果说少女的脸红是因为遇见了青春里的那个人，那母亲的脸红大概是因为孩子。生活和婚姻淡化了她少女的模样，但她身上的坚韧，仍然一如往昔。

“妈，明天我帮你吧，这两天都是大太阳，多一个人也会快很多。”

“那怎么行，你肯定有作业吧，你好好学习就行啦，不用管这些。”

“作业我今天就能写完，不会耽误学习的，趁着没太阳咱们能早点弄完，反正我证明只需要盖个章就行，要不了多长时间。”

许琛知道，如果母亲一个人去弄，她需要忙活好几次。挖坑，撒种，埋土，一个人来来回回就得忙挺久。两个人合作的话，效率将会大大提高。

“儿子，你是要考大学的人，我哪需要你干这些，你在家休息就行了。”

“对啊，哥哥我们一起挖蚯蚓给小鸡吃！”

“别闹，你自己挖就是了，你哥还要学习。”

许琛摸了摸妹妹的头，她正拿了一包薯条出来吃，还伸手递到许琛嘴边。许琛摇了摇头，示意她自己吃。他不怎么喜欢吃零食，尤其是膨化食品。

“妈，我读书不是为了自己摆脱咱们家的生活，我是为了带你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