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情动的脸,朱依依忽而很想伸手去摸他的喉结。

她一直以来都觉得他的喉结很性感。

忘了以前在哪看过,听说“在圣经里,男人的喉结被称为‘亚当的苹果’”。

手指从上往下缓缓滑过,引起一阵战栗,如同电流穿过身体,酥酥麻麻的。

这是一个越过禁区的信号。

陈宴理按住她作乱的手,声音已经无法维持平稳,说话时有轻微的喘/息声。

“依依。”

他喊她的名字。

这个时候,她的名字就成了世界上最旖旎、暧昧的符号。

酒店的床头柜上放着相关的用品,他打开了抽屉,修长的手指缓缓撕开了包装。

他征询着她的意见:“可以吗?”

对上他的眼神,她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两人都是懵懂又生疏,却有着无尽的耐心与热情,昏黄的灯光,汗沿着后背滴落。

空气是灼热的,滚烫的,谁都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客厅里的复古留声机还在缓慢转动,诉说着这是一个多么浪漫的夜晚。

但就在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有人在外面按响了门铃,极其急促又不耐,一下又一下,似乎是某种不好的信号。

当浪漫被惊扰,一切都戛然而止,陈宴理亲了亲她的额头,哑着声说道:“等我一会,我先去开门。”

从卧室到客厅的那段路,他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直到门被打开的瞬间,他眼里闪过一丝意外,握住门框的手也加重了力度。

这个浪漫旖旎的夜晚闯入了不速之客,对方的大衣上还落着未融化的雪花。

他不知道薛裴是怎么找来这里的。

薛裴的情绪似是已经隐忍到了极致,下颌线紧绷,视线下移至他锁骨上的吻/痕,眼里蕴着山雨欲来的风暴。

“薛裴,你怎么”

“操!”

粗鄙的话语落下的同时,薛裴紧攥的拳头也落在了陈宴理的脸上。

第六十一章

这骤然的一拳几乎用了所有的力气, 饶是陈宴理反应足够快,立刻偏过了头,仍是无法躲避。

有那么一秒, 视野里是摇晃的,漆黑的,紧接着右侧脸颊传来剧烈的疼痛感,陈宴理往后退了几步, 撞到了身后的墙壁, 砰地一声闷响。

陈宴理努力平复情绪,态度也变得强硬。

“薛裴, 你现在不能进去。”

他挡在门前的举动,以及脖颈处显眼的抓痕,在薛裴看来,更像是欲盖弥彰。

薛裴脸上一片阴翳,暴怒中的他早已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动手将他推开,几步就走了进门。

陈宴理在身后怒喝:“薛裴!”

皮鞋踩踏地上的玫瑰花瓣,发出的声响如同密集又急促的鼓点, 但越靠近卧室,薛裴反而走得越来越慢。

胆怯、恐惧、甚至是退缩, 他人生中第一次有了不敢面对的事情。

他在心里祈求。

不能是她。

里面的人一定不能是她。

可惜上帝没能听见他心中的祷告。

站在门口的这一刻, 薛裴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

如果说在来的路上,他还怀着一丝的希冀,那么在走进卧室看到这一切时,他已经濒临崩溃与绝望。

昏暗暧昧的灯光, 满地的衣物, 打开的避/孕/套包装, 床单凌乱不堪,一切都昭示着刚才这里发生过什么。

朱依依脸上有着异于寻常的潮红,尚未褪去的情潮还停留在眼中,散落的头发有几缕黏在脸颊,雪白的被褥覆盖着她的身体,但那肩颈处是刺眼的吻痕,一路蜿蜒至胸前。

他终于明白什么是剔骨之痛。

如同从身上硬生生剜下来一块肉,那块肉还连着骨头,鲜血淋漓,疼得人无法喘息。

看到出现在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