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隔着绷带仍能看见里面腐烂的肉,过于触目惊心,朱依依的手像触电一样倏尔缩了回去。

“这么严重,你怎么不去医院看看?”

薛裴低着头,闷声说道:“这是我应得的。”

这个夜晚充满了谎言的味道,走到楼下的薛裴,在黑暗中点了一根烟。

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狗,不知哪里才是他的归途。

司机打开了车门:“薛先生,现在回去吗?”

“嗯。”

一路寂静,只剩风声。

回到家,薛裴捋起裤腿,刚才渗出血的伤口已被重新包扎,他缓缓解开绷带,消毒过的刀片刮进肉里,从表皮到骨头,痛感递增,五官痛得折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