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为什么,她现在看到这条手绳觉得特别、特别碍眼。

薛裴的心莫名一颤,还没问清楚这后半句是什么意思,朱依依就朝他伸出了手。

那条手绳重新拿了回来,朱依依也没有别的话想说了。

“那我上楼了。”

薛裴站在楼道前,看着她一步一步走上楼梯,他手里还拿着那个粉色的信封。

不知怎么,此刻他心里反而有点郁闷。

这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朱依依上了楼,回到房间,趴在书桌上大哭了一场。

刚才她一直忍着没有在薛裴面前失态,现在关上了房门,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还没写完的作业本被眼泪洇湿。

原来她以为的那些暧昧的举动,在他看来,不过是对亲人的正常行为。

这天晚上,朱依依失眠了一整夜,

而就在不到五百米的距离,对面那栋楼的少年也一夜未眠。

为了避开薛裴,朱依依第二天一早就起了床。

连吴秀珍都被吓了一跳,这孩子平常怎么喊都喊不醒,今天倒是转了性,都不用她喊,六点不到就起床了。

朱依依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又用保鲜袋装了两个包子扔进书包,就穿上鞋子准备出门。

见她风风火火的,吴秀珍喊住了她:“这不还有五十分钟才上课嘛,着急什么?”

朱依依随口胡诌:“今天我值日呢,要早点去。”

“你又不早点说,我这牛奶还没煮好。”

“不喝了不喝了,妈,我走了哦。”

说完,她就跑了出门,走到楼道里,还能听到吴秀珍在屋里念叨。

而就在她走后的十分钟,薛裴站在她家楼下等她一起上学。

她平常总爱赖床,薛裴每天都要在这等上十几、二十分钟,她才下楼。

就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薛裴又想到了昨天发生的事。

那封写满了少女心事的信。

还有她离开的背影,哽咽的声音。

心情很乱,情绪烦闷。

七点钟就要上早读,薛裴一直在楼下等到了六点四十分,才上楼去找朱依依。

门从里面被打开,薛裴礼貌地问道:“阿姨早上好,依依还没起来吗?”

这回疑惑的人变成了吴秀珍。

“依依一大早就出门了啊,怎么没和你一起吗?说是要去做什么值日来着,她是不是忘记和你说了?”

少年皱了皱眉,顷刻间,他好像想明白了什么,脸色变了变。

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很陌生,薛裴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失落的感觉,就像约定好的事情,突然被毁了约,说好要来的人,结果不来了。

那天薛裴迟到了,7:10分才到的教室。

来得太晚,他被罚站在门口,和班上好几个常迟到的小混混一起站着,很扎眼,违和。

他平时极少会迟到,不少人都往门外看。

朱依依心不在焉念着课文,提醒自己不要往那个方向看,但终究是,抑制不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她把手里捧着的书往下拉了拉,看了门口一眼。

就这一眼,她就后悔了。

因为薛裴好像正在看她。

她立刻用书挡住了自己的脸,昨晚哭得太狠了,现在眼睛还肿着。

朱依依没再看他,但薛裴还在看她。

他心情有些奇怪,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这会教导主任恰好经过,看见薛裴被罚站在门口还愣了愣。

李主任问他:“你怎么在这站着?”

薛裴面不改色:“今天起晚了。”

“偶尔睡晚一次没关系,”李主任挥了挥手,“快进去学习吧,下次可别迟到了啊。”

薛裴就这么被放了回去,连带着剩下几个迟到的也得到了赦免,可以提前回教室。

薛裴走回座位时,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