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全都没删。
尘封的记忆划开了口,全都倾泻而出。
薛裴骨节骤然收紧,手臂上青筋凸起,有些可怖。
“这算什么?”
过去了这么多年,还留着这些,是在故意膈应他是吗?
周时御咽了咽口水:“要不你再问问我坏消息?”
知道这个好消息后,薛裴原本已经不再关心坏消息是什么。
但现在他又不确定了。
“是什么?”
“就在刚才,我听说,他已经分手了。”
“”
手机砸到周时御身上,他吃痛发出一声惨叫。
行,他活该,敢和薛裴开与陈宴理有关的玩笑,他确实是活腻了。
下午,薛裴正在处理公务,周时御趴在门缝上,故弄玄虚地问:“薛裴,你猜谁来了?”
薛裴眼也没抬:“滚。”
“依依,你看薛裴平时在办公室多可怕,一点都不如我有亲和力。”
薛裴原以为周时御是在吓唬他,直到他听到朱依依的声音在门后响起。
“是挺可怕的,”朱依依啧啧了两声,“幸好,不是我老板,太吓人了。”
薛裴立刻低声解释:“我平时不是这样的。”
薛裴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我也很有亲和力。”
周时御在门口笑岔气:“你们慢慢聊,我帮你们把门锁上。”
门关上,薛裴问她:“你怎么来了?”
薛裴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的三点半,按理说她应该在上班。
“我下午请假啦。”
“有什么急事么?”
“我们昨晚不是说好了吗?”朱依依从背包里拿出准备好的证件,在他面前晃了晃,“我们领证去。”
于是,就在这么平常的一天。
他们领证了。
因为出门晚了,路上有些堵车,他们几乎是当天最后一对办理登记的新人。
匆匆忙忙地走完流程,填表、拍照、办理登记,直到结婚证拿在手里,朱依依才有了些真实感。
她和薛裴现在是正式的夫妻了。
她抬头看向薛裴。
薛裴也正看着她。
“以后,我会听话的。”他说。
朱依依得寸进尺:“还有呢?”
“还有就是,以后,我的工资卡全部上交。”
薛裴说着把钱包塞到她手里。
朱依依有点犯难:“但我不会理财,也不懂投资,万一把你的钱全部挥霍干净了,怎么办?”
薛裴宠溺地笑了笑:“那我只有更努力工作,才能让朱小姐继续挥金如土了。”
两人对视的一瞬间,在晚霞漫天的傍晚,在人来人往的街道,薛裴弯腰抱住了她。
拥抱很深,一如多年前。
“你知道吗,在今年生日那天,我许了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她问。
“以后再告诉你。”
当天晚上,朱依依吃完晚饭打开微信,被吓了一跳。
左上角处显示有99+消息。
有吴秀珍的,有高中同学的,班群里有人在她,消息不停地滚动,烟花特效几乎没停过。
她一时懵了,她和薛裴领证的消息,她还没告诉任何人,甚至连吴秀珍都还不知道。
她在微信上问晓芸:“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你看薛裴的朋友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