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杨的肢体开始变得酸软,如果在这时候有人想对他做些什么,就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他也没有半点力气反抗。

但总比刚刚僵硬的状态要好上许多。

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极力让身体状况恢复寻常,洛杨想到此时此刻,大概用破败的人偶来形容他也不为过。

本来他就是一具破败的人偶,由内到外,从上到下,都被人被不堪的过去撕毁。

现在的洛杨是这么多年来他和家人一点点精心地修补才让外表回归正常,是他和任帅一点点走入深处驱赶痛苦才好不容易让心脏也回归正道。

他不想让糟糕的事情再度重演,他不想让关心他的人眼里再次充满痛苦懊悔的色彩。

洛杨趴在桌子上用最微弱的呼吸平缓着,手臂上的衣服被泪水洇湿,身上的衬衫也被冒出的冷汗浸湿。

过了半个小时,他总算恢复正常,抽过纸擦干额上的细汗,红着眼眶抿着嘴抓过腿上的照片。

想到地上还有一张,洛杨弯下腰去捡,在看到照片上的两人后还是忍不住心一颤,一滴泪没忍住落在了照片的人脸上,但他没有停顿,把所有照片匆匆塞回信封里,又丢回到抽屉里原本放着的位置上。

这会儿洛杨连午休的心思都没了,身上的不适也统统管不上了,他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仰着头,再抬起一只手盖住了眼睛。

一闭上眼,眼眶里的泪又溢了出来,顺着侧脸滑到了耳边,再慢慢随着空气蒸发,等洛杨缓过来时,皮肤都变得有些紧绷。

洛杨随意抹了抹脸,眼睛因为长时间被压迫着一时间有些模糊,他打开手机摄像头看了看自己的样子,两眼泛红脸色苍白,嘴角抿成一条线,任谁看了都要问一句怎么回事。

洗手间在外边,要想洗把脸就得顶着这副样子过去,洛杨不想让人看见,叹了口气把手机扣回桌子上,继续靠着休息。

离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估摸着到那会应该就能恢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