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眼前任帅靠近放大的脸,梦里的画面又铺天盖地地卷了过来。

他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惊慌失措,反手紧紧抓住任帅的手臂,接着掀开两人被子,撑起上半身在任帅腰上胡乱摸索着。

任帅看着洛杨的一系列异常动作,像是在他身上找什么东西,但他一头雾水,情急之下只好握住洛杨的手腕问:“怎么了?要找什么?怎么了你和我说,我帮你找。”

洛杨抿紧嘴唇不说话,力气出奇得大,带着任帅的手依旧固执地摸索着,直到证明自己不过是在做梦,才突然泄了力,慢慢靠在床头上。

昏暗的夜灯被打开了,灯光下洛杨的脸色看不清楚,但细密的冷汗显得格外明显。

任帅开了灯后便坐直了身体,抬手去摸洛杨的脸,发现手下的皮肤竟有些发颤的感觉,仔细一看是洛杨的牙齿在发颤,明摆着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他见过故作冷漠的、愤怒的、哭泣的洛杨,但他从来没见过在无边惊恐下发着抖的洛杨。

任帅心疼得不行,心脏被一双无形的手攥紧,他只能像对待易碎品一样对待眼前的人,用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去安抚:“没事的,没事的,只是做噩梦了。”

他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缥缈虚幻,但洛杨空洞的眼神随着声音落了回来。

洛杨偏过头去看任帅的眼睛,将自己的脸和他的手贴得更紧,颤着声说:“任帅...我梦到自己捅了你一刀,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他一遍遍重复着最后一句话,生怕眼前的人不相信。

实际上任帅在这一遍遍的重复中只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揉了又揉,无尽的酸胀泛上劲儿来,让他心疼得无以复加。

任帅把人拥进怀里,摸着洛杨的后脑勺安抚着,“我相信你,这只是噩梦,宝贝这只是噩梦,梦和现实是相反的,我一直好好的在你身边,你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洛杨听着他的声音,真实地感受他的存在,才能够把梦境和现实彻底剥离开来。

这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了,但距离上一次梦到这样的场景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他太长时间没有做噩梦,以至于遗忘了自己分辨的能力。

上次梦到捅出去的刀扎在了任帅身上时,洛杨是意外的,他惊讶于任帅竟然会出现在他的梦里,也惊慌于伤害对象的变化。

但这一次太不一样了。

他在梦里看到熟悉的场景那一刻起,心理防线就在一步步崩溃,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也知道结局会是怎么样的。

洛杨看着眼前的人来来往往地走动,听着背后敏姐他们的呼唤,他愣在原地不敢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