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杨昏昏沉沉伏倒在沙发上,他的脸颊烧得通红,平日里淡粉的唇瓣也染上了不正常的血色,费力地喘着每一口呼吸。
从回来的那天深夜开始他就有了生病的预兆,果然第二天一早醒来就烧了起来,他迷迷糊糊请了病假,吞了粒退烧药再次睡着。
等退烧后他勉强点了外卖,塞了几口白粥后喉咙便再也不愿意工作,胃里空空荡荡,可洛杨看着眼前的食物只有呕吐的欲望。
接着温度就升了上去,反反复复地发烧退烧,这场病来的突然又气势汹汹,熬了三天直把洛杨折腾成现在这幅虚弱的模样。
这三天里他什么也吃不下,只能在退烧的间隔里强迫自己吞下几口汤汤水水,但再这么下去总会有撑不住的一天。
从身体到心理的一切一切垒在一起,折磨得他对任帅的思念更加翻涌,只有他闭上眼才能见到任帅出现在眼前,他昏睡的时间便随之越变越长。
所有矛盾纠结的想法通通一扫而空,去他什么现实与过去未来,去他什么张易学齐鸣扬,他只要任帅,他只要现在,他只要他们的每分每秒。
昨晚洛杨打开聊天框见到对面的正在输入,他强撑着精神等了很久,铃声开到了最大声,一秒,一分,一小时,还是没有收到的消息。
洛杨没忍住点开输入框,只是怎么也想不出合适的语句,一秒,一分,一小时,两人都还在输入中,但屏幕上没有任何变化。
他收起了输入框,意识渐渐模糊,迷瞪着眼看着屏幕,最后彻底闭上眼。
一秒,一分,一小时,一夜,洛杨挣扎着醒来后,顶上变回了任小帅三个字,没有未读消息。
大概真是被他的话和选择伤透了心。
懊悔,自责,洛杨苦涩地勾了勾嘴角,一时之间找不到任何办法去道歉挽回,他只好选择沉默。
洛杨浑浑噩噩躺到这会儿,他才摸了摸床头备着的退烧药空壳,想到客厅的茶几里找找还有没有,但刚强撑着走到客厅,他突然一晕,腿一软就倒在了沙发上。
他的头也正好磕在靠背上,疼痛更是加倍,洛杨紧闭了闭眼接着整个人缩了缩伏倒在沙发上。
“叮。”门铃响起,沙发上的人没能注意。
过了两秒,门铃再次响起,急促地连续响了几声,总算传进了洛杨的耳朵。
洛杨大口喘了几口气,慢慢从沙发上爬起,他眼前一黑差点再次倒下,门铃在这时又响了两声。
洛杨站着缓了两口气,一小步一小步挪向门口,打开门看到了走廊刺眼的阳光和任帅。
任帅。
他不敢置信地费力睁大眼睛,以为自己烧得实在太糊涂,才会有任帅出现在家门口的幻觉,低声喃喃着任帅的名字。
然后闭着眼直直软倒了下去。
任帅看到洛杨的第一眼,被眼前人的模样吓了一跳,没等他说话人就倒了下去,他连忙伸手把人接到怀里紧紧揽着,心慌得连说话声都开始颤抖:“洛杨,洛杨!你怎么了?你别吓我,醒醒!”
怀里的人烧得滚烫,接触到的皮肤温度都高得不像话,任帅赶紧把人打横一抱进了门里。
房子里没有开灯,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房间里亮着淡淡的一点灯光,他抱着洛杨直奔那片光亮。
这是洛杨的卧室,只点着盏小夜灯隐隐约约照着边上的一切,任帅顾不得上看房间里的摆设,他轻手轻脚地把人放回床上,扭头一看床边的温度计,甩了甩塞进洛杨的腋下。
眼前的人明显烧得厉害,眉眼紧紧皱着,呼出的每一口都是异常的热气,任帅手掌轻轻挨了挨他的额头,接着收回手牢牢握紧洛杨的手心。
五分钟显得格外漫长,任帅连着看了好几次时间,等时间一到就取过温度计,在小夜灯下仔细分辨着。
三十九度,洛杨发了高烧,他把温度计放回桌上,拿过一边的药盒看了看,里头只剩全空的药板,推断不出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多久。
他轻拍了拍洛杨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