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您这大忙人,我们这个体户经营的,马上关上门就来了。先说好了,脱单饭别忘了啊,看我们坑不死你的。”电话那头顿了顿,突然压低声音又问:“张易学怎么说?得叫上他的吧。”
任帅嗯了一声。
不说张易学他不在这,人家都明摆着在这上班了,宿舍聚会哪有偷偷瞒着他的道理。
就算是脱单饭,不管人家乐不乐意来,那也得请人家来啊。任帅翻了个身平躺着,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搭在额头上,闭着眼想。
不过张啸天倒是神奇般的和张易学关系不算太好,只能算得上一般般的室友关系。
以前他也问过,张啸天神色淡淡地说只是两个人性子合不来罢了,合不来就不用强合,做做室友就差不多了。
而且早在他发现张易学喜欢自己之前,张啸天就已经隐隐猜测到了,还隐晦地提醒过他几次。
宿舍四个人,也就只有胖子是真乐呵呵地神经大条着过了这么多年。
三个人加起来八百条心思,估计是偷了胖子的。
“他现在什么情况?”张啸天问。
任帅知道他问的是张易学,叹了口气说:“还能什么情况,之前跟他说开了,他说他想通了,希望他是真想通了吧。再说了,那会儿我还没追到洛杨,现在我都追到洛杨了,他总不能来强拆我们吧。”
张啸天意味不明地来了一句:“那还真不好说。”
任帅揉了揉眉心,沉声说:“实在不行就不来往了。”
语气里的疲惫透过电话传到了那边,张啸天听了出来,“你先歇着吧,看你也是够累的,其他事等见着面了再说。”
任帅挂了电话,伸着懒腰往卧室里走,站在床尾卸了力直接趴倒在床上,就用这姿势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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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帅睡得快,另一头的洛杨倒是睡不着了。
洛杨按着平常的时间点,十一点半差不多就和任帅说了晚安,早早起躺在床上酝酿着困意。
但是他昨晚的好睡眠就好像是一场错觉,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动了很久,也没能睡着。
卧室漆黑一片,洛杨闭着眼睛平躺在床上,两只手搭在胸前。
身体很疲惫,神经很精神。
这一会儿他又感觉是不是因为太冷了,琢磨着把空调暖气开了,说不定也就好睡了。
他心里想着,手却不愿意伸出被子去拿遥控器,生怕好不容易才有的一点睡意,动了就会功亏一篑。
也不知道已经到了几点,洛杨不愿意看时间,看时间只会让他更有睡不着的焦虑感。
洛杨睁开眼,看着一丝光也透不进来的黑,叹了口气又闭上了。
满脑子全都是关于任帅的事情。
他转移注意力,试图把所有神经元都注意到自己的呼吸上,气息平缓着平缓着,也就能睡着了。
平缓个屁。
脑海里除了任帅的样子,又出现了明天医院要处理的事情,一件又一件,越想越远,越来越清醒。
人到底是怎么睡着的呢?
洛杨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每一次失去意识睡着的前一秒,大脑到底是怎么运转的。
越想睡着,越睡不着。
洛杨屈服了,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摸索着拿过床头刚刚准备了又没吃的安眠药,喝一口水把药咽了下去。
然后就捧着杯子靠在床头,静静等待着药效起作用,他也不再克制脑子里胡思乱想的各种画面,任帅说过的话好像在耳边回响。
给我们一个机会。
他答应了。
洛杨一回到家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敏姐,他为自己高兴,也希望他们能不再为自己担忧。
听她的建议,他也预约了心理医生这周的心理会诊,如果这回的评测不错,或许他的未来是真的被任帅改变了。
现在想想还真是觉得不可思议 。
从一开始他就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