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象。

楚家河这种地方没什么卫生室,何况上床弄出血也不光荣。

晚上等楚春来回家,楚昀打发李倜远帮周婶儿打下手烧锅,他就和父亲面对面,重新提了助听器的事。

“还是跟我们回城里去医院做个检查。你现在耳朵还没全聋,说不定治一治还能听见,要是真耽误了这个功夫,就为了省那两个钱,等老了不是有更多麻烦?”

楚春来坐在床边帮周婶儿整理一环毛衣线,他原本也知道儿子这趟回来因为什么。但乡下人大多憨厚朴实,不愿意浪费钱,楚昀说完这句话半天他也没回应,看样子还是不愿意。

楚昀在床边坐下,他挺长时间没回来。老楚比上次见老了不少,佝偻着背,眼睛多了好几层褶皱,鬓角长出细密的白发,皮肤也更黑了,估计是天天在地里干活,被太阳晒出来。

男人之间的情感似乎很难用语言直接交流,他静静注视着父亲,这个将他养大的男人,心中波涛万丈,久久不能平静。以前楚春来对他抱有希望,也存在过失望,总觉得如果楚昀是一个正常的儿子,这辈子他该有多么骄傲。事实就是事实,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家生了一个畸形,这在乡下是很可怕的事,也是笑柄。老楚当然不愿意脸上丢了面子,几十年没再娶妻也是因为怕后娘知道楚昀是个双性,到处嚼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