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的鞋,咬了咬牙,追了上去。

走了一两公里的路,前方一棵繁花开遍枝头的山茶迎风摇摆,宋临青顿时一身轻,背着沉重的相机包也跑得飞快,到了山茶下,他不由地惊叹:“太美了……”

粗壮斑驳的树干,革质泛着光泽的树叶,花一朵挨一朵,树下已经开败了许多,满地春色。

他往左边走了点,树干上的绳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顺着绳子看去,一头乳臭未干的小水牛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愣头愣脑从树后探出头来,高扬着下巴,哞了一声。

“什么人?”

坡上传来一个普通话不太标准的声音,宋临青循着声音看去,阳光正烈,少年穿着无袖黑色背心和一条做旧的牛仔裤,露出来的麦色皮肤被汗水浸湿,青筋从他的手背往上蜿蜒,到达少年锋利的下颌线下。

再往上,一双黑亮的眼睛死死盯着宋临青。

天好像突然黑下来,宋临青看见了一只盘旋在天边的山鹰,翅膀扇起猎猎风声,摧毁一切植物,暴露猎物行迹

完全避无可避,无处可逃。

第7章 第七章

“我们是市里派来调查名木古树的。”白韵笑着缓和气氛,“就来记录一下古树生长情况,弄完就走了。”

坡上的少年从神色冷漠的宋临青身上移开目光,顺手把篮球抛进院子里,几步就跳下土坡,走到他们面前,刚移走的视线又落在宋临青身上,他扬了扬下巴说:“这样啊,那你们弄吧。”

宋临青被少年盯得很不舒服,他收起相机,绕到纪山英身后去,拿出手机开始记录。

“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白韵见到帅哥就忍不住搭讪,这小子长得又高又帅,似乎是什么少数民族,脸晒得黑黑的,高挺的鼻梁附近稀稀落落散了十几颗淡淡的雀斑,眉眼间满是异域风情,她笑得跟朵花似的,“今年几岁啊?读高几啊?”

“我叫纪山英,今年十七岁,我没读书。”纪山英扭头看了一眼宋临青的手机屏幕,一把抢过来说,“你为什么写村民毁坏古树啊?我们没有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