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摇摇晃晃地走下公交车,走进小区,掏了掏自己裤兜儿里的钥匙想打开门,只是奇怪的是,还没等他掏到钥匙,就赫然看见房门被打开过的痕迹。
封烬愣了愣,第一反应是家进小偷了。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打开了门。
浓烈厚重的香味充斥着整个屋子,那是一则熟悉的味道。这个香味曾填满了封烬的整整五年青春,他比谁都要清楚,比谁都要明白。只是相对而言的,封烬只是靠在房门,没有走进。他沉默着,只是侧眸也能看到那玻璃门隐隐约约忙碌的身影。封烬闭上了眼睛。
永远也不会理会的电话,陌生单薄的关系;永远也不想看到的信息,泛滥愧疚的关心。封烬后来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无论怎样恶劣,怎样把自己的痛苦、绝望、自暴自弃施加给一个人,而那个人却怎么样也都肯照单全收。那个人永远不会过问封烬这么做的原因,哪怕他自己做了很过分很过火的事情也会在得到对方的冷淡里不停地哭泣等待着原谅,永远把过错归咎给自己,用一切所有可以腹软的方式得到对方的谅解。
封烬想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看到那则身影终于变得清晰起来这才反应过来。他已经站在原地太久、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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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又又写哥哥视角了(×)
幸好赶在12点前半个小时写完了TT下次再也不死线写文日更了。
第13章 13
我没想到回到家会碰到他。至少来说,我回家并不是想碰到他。
我是提前一个小时半回来的。我什么也没拿,连书包都懒得背,整个人都疲惫沧桑得不行。我等不到车,站在原地腿都麻了,最后也只能徒步走回家。那个时候我已经烧得整个人浑身发抖,但我没想过去医院,只是路过诊所的时候进去买了布洛芬回来。其实相比较小时候那样的发烧,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幸运太多太多了。小时候,我发烧、感冒、咳嗽等等这种小病都跟吃饭一样的频繁,甚至来说,我可能只是当时洗澡时没能调好温度着了凉当天晚上就会立马发高烧。
我烧得骨髓都在痛,整个人有些勾不起背来。我在药店含着水把布洛芬吃了后就走了。事实上,从我十三岁后,我发烧就再也没去过医院。
孟前森给我发消息说如果吃了布洛芬回到家就最好立马睡了一觉,起来基本上就会退烧了。我没听他的,只是把袋子随手扔在茶几上,有些愣神地望着这空荡荡的房子。
这间屋子大约是母亲能留给我们最富有的东西了。我整个人有些脱力,浑身发着颤地想吐,在天旋地转间,我仿佛看到了幼时的自己和我哥。
我仿佛听到了儿童的欢声笑语。
最最最先的时候,我哥其实还没有那么讨厌我。但那个时候我大约也才几个月大的样子。
那个时候我也经常生病,一生病就吐,什么东西都吃不进去。我一旦生病那所有人都要遭大殃,因为我会不停地哭不停地哭,哭到断断续续的没力气了还在哭,那一会儿整间屋子几乎都洋溢着我凄惨的哭声。妈妈哄不好我,她手忙脚乱地到处摸东西想要哄我开心,可我还是哭,我甚至哭得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只是手舞足蹈地想抓住什么。我确实抓住了什么。那是我哥的一根食指。我哥把他的手指伸向我,我抓住了它。我挂着鼻涕和泪水看他。
这个故事我妈经常讲给我听,她说果然亲兄弟就是不一样,说我明明那么怕生,但只要是哥哥,我就什么也不怕。我好像一生下来就记住了哥哥的所有好所有温暖,我好像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不停地去靠近哥哥。
九岁的我在睡梦中迷迷糊糊,我半眯着眼睛,看清了母亲幸福的笑容。我也笑,在睡梦间,我很小声地说。我也觉得哥哥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我说不清他究竟哪里好。他从不在意我的存在,对我的所有报复都是来自于他的一时兴起。他打我、骂我并不是因为多在乎我,而是把我当做一个令他有别的兴趣的小玩意儿来对待。他隔绝所有一切